歸雲鶴:“我想他應該知道眼下的當務之急,固守徽州周圍重鎮。”
歸雲鶴言外之意,只好在這個雙方優劣明顯的地形決一死戰了。
只要,當初的徽州能盡力守住五天以上都不是目前的形式。
李榮發了瘋一般,遣盡近衛司派往各地。
皆懷揣密旨,支吾不前者立斬。
“殷老頭,你推薦的人幾乎全都在天南地北。”
殷繼紅:“這是當然,他們不同流合汙,自然受到排擠。”
李榮:“反倒是這些人不辭山高路遠領人前來,皆被這些酒囊飯袋阻滯來路,美其名曰身份不明不予放行!老子砍你腦袋。”
他說的不是氣話,的確數十個大小將官人頭落地。
成效,立杆見影。運兵調派的阻滯赫然通順。
具斯轍領兵打下幾座小鎮之後,發現這些小城越來越難打下來。
他馬上意識到,李榮正在暗織一張巨大的網。
三個月之後,具氏父子大軍糧道屢屢被劫。
具靈不得不親領兵士打下樊城,這一仗幾乎損折兩萬人馬。
儘管傷損巨大還是被他開闢一條通往德令哈的路。
大軍長期征戰,戰馬奇缺。
具斯轍坐於中軍,一件事讓他煩惱起來。
賴以維持軍隊開支的銀子不多了。
薊州親王府早就被他父子要挾一空,從京城皇宮搶奪的財寶,業已消耗殆盡。
他們是叛軍,並無糧餉可以徵集。縱兵劫掠只能招致殊死抵抗。
小城鎮倒還也罷了,徽州城內絕不這麼做,具斯轍彈壓了幾起兵士打砸的事件,這才讓徽州表面上看起來有了一些秩序。
具靈:“小瞧了李榮,他真不怕天下大亂,居然一口氣連殺好幾十人。二百里之內皆有重兵,他這一招起到效驗。”
他陰鬱的看帳外兵士操練。
“好在樊城打了下來,可與牧民淘換馬匹。”
具斯轍:“咱們沒錢了。”
具靈:“啊,這麼快!不是剛剛從薊州運來幾車財寶。”
具斯轍:“現在牧民知道咱們是叛亂,故意抬價,現在得用三匹馬的錢買一匹。”
具靈咣噹一拍桌案。
“不行就搶,反正咱們有的是人馬。”
具斯轍趕忙勸住:“這可不得,他們若是躲進草原深處不與咱們談買賣可不得了,草料就是一個大麻煩。”
具靈豈能不知箇中厲害,只得眼睜睜看著,還得乖乖讓人家宰。
他開始謀劃出其不意衝擊歸雲鶴大營的可行性。
真正的對手在面前不是背後。
言東齋暗中布好陣仗,必須給具氏父子一個極大的挫敗,讓他們感覺前後夾擊的滋味不好受。
幾天之後的一個烏雲密佈的晚間,具靈悄悄帶領兩萬削刀手潛至歸雲鶴大營。
一聲號令,這些削刀手舉起鬼頭刀在各個帳篷亂砍亂剁。片刻,他們就發現這是空帳篷。
緊接,喊聲大作,火箭點亮夜空。
空營內火光四起,營帳裡埋佈的火油被點燃了。
慘叫聲,皮肉燒焦的臭味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