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威武!”沈榮周遭兵士見他舉手投足即手刃敵人,不禁齊聲叫好。
沈榮這一拳打的來將骨碎筋斷,立時斃命。威懾,赤裸裸的,極盡殘忍的令敵對一方膽寒。這在戰場上司空見慣。
沈容已經看到對方眼睛裡的恐懼,這種恐懼非常怪,並非單獨的面對死亡的恐懼。
這些軍兵長年虎踞龍盤駐紮玉門關,長年過著刀頭舔血,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死對於他們司空見慣,怕死人之常情,怕到這樣卻有些反常了。
沈容就要讓這些人面對自己的時候毫無生存希望,毫無!
他的狼牙刺滴著血漿,粘稠並且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極為瘮人的紅。
沈容戰袍染血,兩個時辰的衝殺,他的哥們有些累,被一再催促下倔強的嘶鳴起來。
鏖戰多時,沈容依然未能與凌梓瞳的騎兵匯合。此時歸雲鶴必定率大軍在山谷內等的心焦,時機在一點點的消耗殆盡。
如若不能衝亂李顯的大軍陣腳,天亮之後,他們的境地將極其險惡。可現在他們卻還在被團團包圍無法匯合。這是李顯準備好的消耗戰,兩軍在各個層面李顯的軍馬都處於明顯優勢。
人數幾倍于歸雲鶴,戰力又明顯高出來許多,消耗戰為什麼不打。
李顯又在烤一條羊腿,本在嚴肅起來的面色,和緩了許多。在他眼裡戰局極快的向他傾斜。看見兒子李繼功驍勇善戰更加興奮起來,若不是這五萬的騎兵,能不能攔住凌梓瞳與沈容的衝擊真不好預測。
凌梓瞳逐漸焦急,她原以為盡力擊殺領兵將官即能削弱敵方的戰力。但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她發現敵方馬上就會有另外的人接替指揮。顯然,這是經過了刻意安排。
連城璧身形飛速,在人從戰馬中從容穿梭。所到之處人馬翻飛一塌糊度。
他倒是挺興奮,“丫頭,這場架打的過癮,過癮之至!”他新進研習的蓮花拂穴手,揮灑點出,得意忘形之際,連凌梓瞳的鐵騎都不能倖免,他不管是誰,先點上穴道再說。尤其極為可氣的是,他必然連啞穴都給你點上。
凌梓瞳在馬上都急得幾乎跳起來:“你又不聽話,忘了我說的啥!”話音未落,眼前一花,連城璧小巧玲瓏的身軀站到馬頭上。
凌梓瞳無奈:“你看好人,咱們的人也被你一通亂來,倒下不少。”
連城璧一臉茫然無辜:“沒有啊!哦,好像有幾個。”他腳尖輕點馬頭,蹭的一下竄回來路去了。
凌梓瞳氣的直跺腳,胯下馬卻不明就裡,以為主人催促前衝。撒開了馬蹄子,向前狂奔。
她忽然學夜鶯呼叫兩聲,虎頭亮銀槍抖了個槍花,將一個持斧子砍她的人挑了。槍出如銀龍翻身,這個手中握著兩把短斧子的傢伙,甚至都沒看清,肚子上就出現一個巨大豁口。
夜鶯呼叫之聲並不十分響亮,在萬軍喊殺震天中顯得很微弱。令人奇怪,不論喊殺聲如何嘈雜,都淹沒不了它的聲音。
凌梓瞳催馬當先,她身後的人越聚越多。她剛才發出暗令聚攏馬隊。她不能再等,必須馬上衝進李顯的軍陣,哪怕有去無回。
李顯看見凌梓瞳要拼命,輕蔑一哼:“熬不住嘍!命長矛手讓開,弓箭手即刻放箭射住陣腳。包餃子吧!”他饒有興致的咬下一大口羊肉。
沈容似乎也聽到夜鶯的叫聲,焦急歸焦急,但毫無辦法。對方就是死命的纏住,不惜一切代價的與他消耗。他身邊的弟兄又在急劇減少,他信誓旦旦從京師帶出來的衛戎大營五萬人現在不足兩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