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她。
他手指撫過她的唇,落在眼睛上,輕輕覆住了她的眼睛。
有些東西若是無法體會,最好也不要看見,不要傻傻的,就這樣謝謝他。
“陛下,你怎麼又捂我眼睛?我不看你的臉,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樣子啊!你就那麼不想讓別人記得你的臉嗎?”青槡去扒拉他的手。
被連雪印扣住腰肢,攬在了懷中,將她腦袋扣在了胸前。
“時候不早了,貴妃該就寢了。”
“我……”她還不困呢。
但是耳畔傳來他咚咚的心跳,好像有點快?
他是不是也緊張了?
青槡眨眨眼,原來冷靜自持的陛下也有緊張的時候啊!
他是因為她緊張的嗎?
從前她還以為他真是木頭人呢!
原來也是凡人嘛!
青槡勾了勾唇角,耳朵又往他胸口貼了貼,聽著他的心跳,催眠一樣,很快就睡了過去。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連雪印才閉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妖珠真的起了作品,腦子裡那種漫天的廝殺,竟然真的難得安靜了一點點。
安靜到他在這個空間裡,只能聽見她淺淺軟軟的呼吸聲。
溫柔透骨。
……
戚國公府裡,闔府徹夜通明。
太醫和大夫換了一波又一波,誰都診不出戚明悅的病症,但是戚明悅從襄陽長公主府回來,整個人就跟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冷汗,吐血都吐了好幾撥,兇險的彷彿隨時都能昏死過去。
偏偏戚國公最近不在京城,鄭夫人暈倒了被送回來之後,就一陣陣的心悸,得知戚明悅吐了血,她也撐不住又暈了過去。
身為世子的戚容軒,本就身心疲憊,安排好大夫上門診治的事情,就已經筋疲力盡,更沒有心情去關注其他了。
戚容羽找過來的時候,戚容軒竟然窩在自己的院子裡喝悶酒。
戚容羽氣的上前砸了他的酒瓶,“大哥,母親和妹妹還躺在病床上,大夫現在都沒拿出個章程來,你怎麼還有心情喝酒?今天在襄陽長公主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看著失魂落魄的戚容軒,突然腦子裡閃過什麼,顫聲問,“你們,是不是遇見皇貴妃了?”
聽他這麼說,戚容軒終於抬頭看向了他,
“你見過皇貴妃了是不是?”
戚容羽避開他的眼神,沒說話。
“那日空谷盛會之後,回來你跟明悅就不太對勁,只是我一腔心思全在錦娘身上就沒有多問,是不是看到她,你們都慌了?”
“大哥!”
戚容羽垂眸看著坐在臺階上的戚容軒,神情憔悴,像是被抽乾了精氣一樣,萎靡滄桑,哪有半點從前的模樣。
也不過是一天。
一天前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芝蘭玉樹的國公府世子。
“今日長公主的壽宴上,有人設計給辰王下藥,錦娘差點被凌辱,她自知再嫁過來不合適,所以自請入了辰王府,辰王許了她為側妃。”
“怎麼可能?”戚容羽後退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戚容軒,“大哥,這……”
他想說這不可能。
但是把大哥逼到這份兒上的,也只有如此荒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