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蔻有點累,只想睡覺,不得不說,體驗極好。
可能是晚上的冷飲喝多了,邵蔻隔天早上肚子疼醒,大姨媽提前了幾天。
她在床上躺到中午,食慾不振,梁瀧找來熱水袋塞到她腳下,脫了衣服躺在她身邊,搓熱手捂住小腹,“好點了麼?”
“好多了。”
他就像個熱騰騰的暖爐,一進來被窩都暖和了。邵蔻枕著他的胳膊,疼痛減輕了大半,縮在他懷裡舒服地閉上眼睛。
梁瀧喂她喝了杯紅糖水,她受不了太甜的,“熱水就行,不想喝這個。”
他趕忙去廚房倒掉,換了杯熱水,又塞了個充電款的暖手寶放在她手心裡,邵蔻迷糊的快要睡著,感覺衣服被掀開,梁瀧跪在身邊,她以為是那檔子事,推了推,說:“不要,好累。”
梁瀧撕開包裝,反應過來,“想什麼呢,給你貼暖寶寶。”
“哦。”她虛弱的這會想笑也沒力氣。
梁瀧對準位置貼了兩片,整個肚子都包的暖暖的,他把衣服拉好,躺下來,親親她的臉頰,“寶貝,就是你現在想,我也不同意。”
邵蔻睜不開眼睛,聽他說:“等你肚子不疼了,想來多少回都聽你的。”
她想著等痛經過去,一定要揍他,這個家夥趁她沒力氣說話,抹黑她。
梁瀧抱著她睡了一下午,醒來邵蔻感覺好多了,想吃拌麵,許易送過一瓶拌麵醬,特別好吃,但是在家。梁瀧穿衣服出門,回去取。
“我房間裡有個資料夾你帶過來,沒在書架上就是在抽屜裡,你找找。”
二十分鐘後,邵蔻收到微信,是梁瀧拍的照片:這個?
不是,你看看是不是在下面壓著的那個,藍色皮的。
好,我找找。
梁瀧把東西放到一旁,邵蔻的抽屜很整齊,東西沒多少,他看到了資料夾藍色的側邊,一抽,上面一些卡片被帶下來。
白色,海藍色,紫色,大概五六張,都是明信片,還有些類似信紙的東西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猝不及防看到上面的娟秀小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是見過他。
樓前有一棵白楊樹,葉子招搖,美好的像幅畫。我喜歡思政樓,也喜歡上經常出現在這裡的他。
梁瀧撿起,下面的話映入眼簾:
那天陽光很好,他站在我面前,我緊張到不會走路。
航模比賽那天,他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校園。很希望那時有場盛大絢爛的黃昏,在餘暉裡膨脹的溫暖和輕柔的風,而不是於他而言素不相識的我。
梁瀧呼吸一滯,隱約猜到是什麼,第二張上面的字鑽進視線:
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我以他的名義給自己了張明信片,希望它能支撐我熬過高考,我要到南京去找他。
梁瀧有印象,邵蔻說過上學時喜歡過一個人,因為他學的固定翼。
他回想她當時的語氣和神情,該是經歷多大的絕望才能釋懷,把分量如此重的喜歡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梁瀧很清楚,這是高中時期邵蔻的暗戀心事,寥寥幾句話,連日記都算不上。
他撿起最後一張,是正面是深藍色海洋,中央只有一隻透明水母。
hie there is ife there is hope.
“一息尚存,希望不滅。”
他沉思半晌,眉目濃重,只看這句話就能想到,高考那段時間的邵蔻該有多煎熬。
他握著署名是,這張就是邵蔻以那個男生的名義給自己寄的明信片。
看著心愛的人以前這麼用力地喜歡過一個沒有結果的人,梁瀧像吃了片苦葉,說實話,他心情煩躁。
他默默地把東西放回原位,信封和信紙都沒有動,合上抽屜時,有一張照片驟不及防滑下來,邊角露在眼前。
梁瀧頓時呆住。
照片中是一輛普通的銀灰色單車,淡淡的輝光,不是那麼亮眼,有脫漆的痕跡,很男孩子氣的一輛車,彷彿能感受到騎車穿梭時帶來的風和速度。
右側是穿實驗高中校服的邵蔻,紮著馬尾辮,一個內斂的背影,她徘徊在車邊,手指若有似無的觸碰車身,可還是差了幾厘米沒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