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一紙來自長安的詔書抵達臨淄縣,八百里加急,從皇城出發,換馬不換人,千里奔襲,終於是送到了臨城。
“長安急報,請雲王素來接旨!!”
傳令計程車兵來到臨淄驛站後,便是支撐不住,噗通倒在地上,衙役們見狀連忙稟告李運。
得之從長安傳來皇上的旨意,李運不敢怠慢,旋即衝出來,只見士兵背上的行囊中揹著八百里加急的詔書。
將士兵抬下去休息之後,李運便是自顧開啟了詔書,儘管於理不合,需得由人宣讀旨意,但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
開啟詔書後,李運看的十分仔細,待看完之後,李運的表情也是凝重起來,程處默和林清竹皆是忍不住問道:“長安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非是重大事情,李世民是不會緊急將李運從臨城召回,此番前來調查十三年前的案件還沒有頭緒便被緊急召回,可見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兩件事!”
李運豎起兩根手指頭,這兩件事每一件事都不是個小事,言語至嘴邊,李運欲言又止,乾脆將詔書交給二人。
程處默和林清竹拿來之後,旋即看了一遍。
看完後,程處默大聲說道:“什麼!裴寂被罷官流放?!”
裴寂,作為大唐帝國的開國功臣,亦是大唐帝國的第一位宰相,深受唐高祖的信任。然則,太上皇禪位李世民,裴寂作為舊主元老,於新皇面前難受寵幸,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
“裴寂貪汙受賄的證據還沒有呈遞朝廷,陛下怎麼知道裴寂有問題,提前將其罷官流放?”林清竹也問道。
李運沉默不語,正如她所說,證據還沒有來得及呈遞天聽,李世民不知道裴寂吞沒賑災銀兩的事情。
不過,李運似乎能夠猜到李世民心中所想,正如剛才所說,裴寂乃高祖舊臣,他官拜宰相,位列三公九卿,可李世民從來沒有真正的信任過他。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一朝天子一朝臣,裴寂作為太上皇寵幸的舊臣,必然不會得到李世民的賞識,派出異己本就是為君者最慣用的政治手段。
李運兩世為人,通曉大唐歷史,知曉裴寂的命中定數,而李世民將其罷官的理由也很簡單。
“慈恩寺法雅和尚妖言惑眾,裴寂之子與法雅頗為親近,自然受到連坐之罪。”李運解釋道。
“法雅和尚?那個老禿驢雖說有些古板,但也不似是妖言惑眾的人,怎麼就能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呢?”
程處默多次去往慈恩寺,與那法雅和尚也是有著數面之緣,雖說此人有些古板,但還算中規中矩,任由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法雅和尚會妖言惑眾。
李運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笑著說:“鐵牛!你的路還長著呢。”
程處默聽不懂李運說什麼,更搞不懂這跟法雅和尚有著什麼關係,而李運則像是裝著明鏡似的。
李世民想要除掉裴寂,哪裡需要鐵證如山,不過就是一個藉口罷了,正如宋朝的岳飛,以莫須有的罪名賜死風波亭,還不是當權者的一句話。
“裴寂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你還是多關心一下第二件事吧。”李運說道。
方才程處默被第一件事給吸引了,徑直將第二件事給忽略了,程處默連忙看完後,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突厥南下,撕毀渭水之盟條約,夜襲雍州城,程大統領臨危受命,前往戰線阻擊突厥人,怎料天公不美,遇上西北百年不遇的黃沙,糧草皆被狂風吹風,而今被困雍州。”
時運不濟,命運多舛。
程知節也算是大唐開國大統領中一員猛將,絕非演義中的三板斧,而是一位有勇有謀的將領。
儘管比不得戰神李靖,卻也是難得的猛將,不然的話,李世民也不會讓他參加玄武門兵變。
“鐵牛!你爹被困雍州,陛下緊急將我等召回,很顯然是為了營救老大統領。”李運說道。
“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出發,此事可是等不及。”程處默急匆匆地說。
得知老爹被困在雍州,而突厥在城外圍的水洩不通,大軍沒有糧草的供援,很難長久,一旦糧草彈絕,突厥根本無需吹灰之力,便可唾手可得。
不僅佔據雍州,而且還能斬殺十幾萬大軍,對於突厥而言,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李運也知道時間耽誤不得,點頭說:“好,你前去收拾一下,咱們即可就折返長安。”
至於林清竹,她本就是臨淄縣令,既然李運接到詔令,也是時候將真正的縣令交還給她,假扮了這麼長時間,時候恢復她的真正身份。
“清竹,我和鐵牛就要會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