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李運也無所謂,他們不願搭理自己,自己也懶得跟他們說話,反正這些人自己早晚要抓了他們下牢獄。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陶源才遲遲來到,眾人起身給陶源行禮,而陶源也是直截了當:“今日將爾等找來,也不多廢話,今年朝廷的賑災款已經撥付下去,按照往年規矩,每人領取一份,用於縣區內的災情治理。”
其他人也都是輕車熟路,無需陶源多言,不多時,其餘五個縣區依次上前領了票據,在票據上有著今年縣區分得的錢數。
李運是最後一個,當他拿到票據之後,開啟一看,上面的賑災款數目讓他愣了好是一會兒。
四萬兩?!
朝廷撥下來六十萬,平均每個縣區十萬,卻如今,臨淄縣連平均的一半都不到,而且在六個縣區之中,數臨淄縣需要花費的最多,可他分得賑災款最少。
看到這幾個數字,讓李運如何不愣神?
“大人,為何下官只分得四萬兩?”
饒是李運再能忍,也絕不能受這窩囊氣,他登時站了起身厲聲問道,這可是關乎百姓們生存的銀兩,這區區四萬兩能做什麼?
陶源早就料到了他會這樣,換做是誰也都會生氣的,他說道:“坐下說話!冷靜!好歹也是一縣之尊!”
“在臨城諸縣之中,數臨淄縣需要的賑災銀最多,而你卻分我四萬兩,且讓我如何冷靜?”李運怒道。
見李運生氣,包括陶源在內的其他縣區的縣令皆是哈哈大笑。
“你們笑什麼?”李運問道。
陶源擺了擺手,讓其他縣令皆是開啟票據給李運看看。
結果,李運看完之後,皆是懵逼了,自己的票據是四萬兩,而其他人的票據也是差不多,甚至有的還是三萬兩。
原來,其他幾個人都是分得差不多錢,總合計算下來差不多二十五萬,而朝廷撥下六十萬,足足有著三十五萬的虧空。
“這是什麼意思?”李運又問。
陶源起身來,大笑道:“林大人,你還是太年輕了,為官之道,任重道遠,還需你慢慢參悟啊。
“請太守大人明示,下官還是不明白。”
所謂為官之道,便是如此,朝廷撥付的銀兩,到了任上,自然會被剋扣下來,能夠用之三四便是不錯了,更不可能全部的錢都用來賑災。
而李運手中的四萬兩用來賑災,其餘的人錢則是用來賄賂官員,這便是官場的潛規則,自古至今,無外乎於此。
“大人,這錢可是百姓們的救命錢啊。”李運問道。
“百姓的命是命,咱們的命不是命嗎?”
“此話何解?”
“若不從中剋扣錢財,咱們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