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關押頡利可汗的營帳,李運徑直回到大統領帳庭內,卻不見程處默的身影,尋來人才知道,程處默騎馬離開了軍營。
“大統領,這是程先鋒留下的紙條。”
將紙條拿來之後,卻見上面寫著一行字,程處默邀請自己去不遠處的西山上,李運自語道:“這個鐵牛搞什麼鬼?”
而後,李運便是騎馬去往西山。
剛騎馬離開大帳,便見得一個人大大咧咧,左搖右晃的走了過來,看著李運遠去的背影,不禁問道:“大大統領去做什麼了?”
唐軍士兵一臉的懵逼,言語有些吱嗚:“程……程先鋒,您不是……騎馬離開了軍營?”
程處默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腦袋們上,沒好氣地說:“喝糊塗了吧?還是沒有睡醒啊?老子一直都在軍營。”
士兵捱了揍,一臉懵逼地看著程處默,摸著腦袋搞不懂狀況。
“他媽的,這酒的後勁兒真把,腦殼痛。”
程處默看上去有些醉意,只怪自己酒癮犯了,也不知是誰往自己營帳裡面放了一罈子好酒,這對於酒鬼而言,哪裡遭得住如此大的誘惑。
咕咚咕咚,三兩口下肚子,半罈子好酒便是就此被他喝掉。
結果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莫名地出現在別的營帳裡面,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反正就覺得很長,感覺睡了好幾年似的。
“以後誰再喝酒,誰的孫子。”程處默罵自己。
可他剛說完,便聽到有人喊道:“程先鋒,我這兒有好酒,酌兩口不?”
“得嘞,這就來。”
……
果然,酒鬼說自己不喝酒的話都是騙人的,正如煙鬼發誓自己要戒菸是一樣的,這可比男人的嘴還不靠譜。
來到西山山頂,從此處眺望可以看見數十里的地方,極目遠眺,看到遠處升起的裊裊炊煙,煙和雲兒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雲和煙。
“鐵牛,你沒事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李運將韁繩綁在旁邊的樹上,就看到程處默一個人在此地觀賞風景,他還心裡面納悶呢,一向不懂風月的鐵牛,何時變得如此風雅。
“不覺得很美嗎?斜陽落下,橘黃色的光芒落在大地,炊煙裊裊的人家,真是羨煞多少追夢人。”
李運皺著眉頭,如此風雅之言,不敢相信這是出自鐵牛的嘴裡面,若是從前的鐵牛,見此情此景一定會說:“媽的,又是一天,黑啦吧唧的,那冒煙的人家肯定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我呸,真是羨慕死老子,可惜老子連女人的小手都沒牽過。”
這才是一位標準的紈絝子弟才能說出來的話,像是那般具有詩情畫意的言辭,這鬼小子哪裡能說得出來。
真不知道這老小子經歷了什麼。
“鐵牛,你腦子瓦特啦?沒事學什麼文人騷客,要是沒事一起喝酒去。”李運笑著說道。
“哈哈!”
“當了一輩子憨貨,偶然來兩句抒情的話,也不失為一種情調。”程處默笑著說。
“得了吧,就你?整天舞刀弄槍,沒事撒撒潑,喝個小酒才是你的正經事,說什麼咬文嚼字,你不適合。”
李運真不知道他腦子抽了什麼風,憨貨不喝酒竟然喜歡玩文字遊戲,他腹中筆墨多少,李運又怎會不知道呢?
說著話,李運也已經走上前來,跟他並肩而站,看著遠方的裊裊炊煙,著實別有一番韻味,難怪程處默會說出這種話來。
“說吧,把我約到這西山上來,又什麼事情是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李運笑著說道,“還是說,要我去跟程老大統領求情,解除你喝酒的禁制?哈哈。”
“酒是穿腸毒藥,還是少喝的好。”程處默一板一眼地說。
李運眉頭緊蹙,面露著一絲異樣,這可不是他認識的程處默,道:“你小子到底怎麼了?把我叫來此地就是為了說這些話。”
“當然不是,叫你的確是有些話不能與外人說。”程處默難得正經的說道。
“那就快說,我沒心情聽你在這兒侃大山。”
“其實我想說的就是……”程處默說話至一半故意拖長口音,話語至嘴邊長長的鼻音無法呼之欲出,“這西山之地,適合葬人,所以你還是死在這兒的最好。”
說罷,程處默袖口莫名地多出來一把刀子,唰地刺向李運的心臟。
然而,就在這兒千鈞一髮的時刻,李運猛地後跳,辛虧他早有準備,才得以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不錯,竟然躲過去啦。”程處默露出陰險的笑容來。
李運悻悻呼氣,說道:“我就說嘛?一頭憨貨鐵牛怎會一夜之間變成了文人墨客?原來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