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雄身後眾人見他被擒,皆是踏前一步,欲以相救。
“爾等休動。”林澤雄喝止眾人道。
“仙師,您這是何意?”
“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分欺瞞。”
林澤雄著實未料到李羽霜會突然發難,一時間竟有慌了神,但仍是不死心,繼續裝作一副無辜模樣說道。
李羽霜笑道:“縱使我不信姒夢,你的話也是漏洞百出。”
“今日事若真如你說的這般,那為何我入樓時,你還會說‘救’這字?”
事出突然,林澤雄眼見瞞不下去,也只能做最後一搏,猛然催動體內真氣,抽出腰間短匕就朝李羽霜右臂刺去,反觀李羽霜也不躲閃,就任憑那短匕刺來。
林澤雄也知曉這一擊未必奏效,但也未曾料到,李羽霜只是口齒微張,輕輕一吹,那氣的勁力就足以讓匕首斷成數截。
實力過於懸殊,林澤雄知曉做再多抵抗也是白費,此番出手也不過是想拖延些時間,思考應對之法,而他這般想法也被李羽霜所看穿。
“怎麼?不再做些抵抗嗎?”李羽霜笑問道。
“仙師修為高超,如今對我而言已是死局,今日錯全在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請仙師不要難為我這些弟兄。”林澤雄真的放棄了嗎?並沒有,他在賭,賭的是出自名門正宗的李羽霜能不能真的狠下殺手,來殺他這個毫無還手之力,又看似有情有義的人。
“你這人,玩弄人心倒是有一套手段。”李羽霜手上勁力猛然加重幾分,鉗制得林澤雄面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
“大哥!”林澤雄身後一眾漢子齊齊喊道。
“既然早知不敵,若是真想你的兄弟們活命,那麼方才就該讓他們快些逃。想裝仁義博取我的憐憫之心,只可惜我偏就不吃這套。”李羽霜笑道,林澤雄這些手段若是用在涉世未深之人的身上,必然極為奏效,但對於向無術子討教了多年懷柔之術的李羽霜來說,著實有些不夠看。
話術計謀接連被識破,林澤雄由懼生怒,大喝道:“都給我上。”
眾多漢子被李羽霜先前那番話點醒,對於能將兄弟生死作賭注的大哥,一時間不知是否該出手相助。
“動手啊!反了你們了,動手啊……”林澤雄氣急敗壞的說道。
只聽“啪”一聲脆響,李羽霜一巴掌扇在林澤雄左臉上,繼而說道:“別吵了,我問幾件事,你若是如實回答,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你一條命。”
這一巴掌打的林澤雄腦袋發昏,後槽牙都不知碎了幾顆,連番折騰下,林澤雄也是真的服了軟,一聽能活命,便趕忙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說道:“仙師,您問,您問,小的都告訴您。”
“嘯林幫在陽海城也算有些勢力,我問你,近來可有聽說泣難釋子的行蹤?”李羽霜問道。
“仙師,這泣難釋子……小的當真不清楚。”
林澤勇聞言面露苦澀之意,又怕違了李羽霜的意,連忙討好道:“但小的能給您去找,嘯林幫人多,只要仙師您要找的人在陽海城,小的就是絕地三尺也能給您找到。”
林澤雄言罷,扭過頭來,衝身後那群漢子喊道:“牛二!你們最近有聽過泣難釋子的訊息?”
“仙師,大……副幫主,小的前些日子聽說律教地界來了個新和尚,好像還有些名望,不知是否就是仙師說的泣難釋子。“那群漢子中為首的一人說道。
“既然有線索,還不快去找。”林澤雄怒喝道。
“可副幫主,那律教與咱們嘯林幫一向不和,到了他們地界,免不了一場火拼,弟兄們……”還未等那牛二說完,林澤雄便嘶吼著喊道:“那還不回幫裡去叫人,快給老子去找!”
“是。”牛二應了一聲,帶著其餘人跑出鴻福樓。
見人都出了鴻福樓,李羽霜鬆開右手,林澤雄一屁股坐在地面石板上,雖然吃痛,但卻也不敢叫出聲來。雙手一撐,站起身來,滿面堆笑的說道:“仙師,可還有什麼事讓小的給您辦。”
“將那些桌椅復位,若是有損壞的,照價賠償。”李羽霜說道。
“小的領命。”林澤雄不敢怠慢,唯有按李羽霜說的做。
而李羽霜坐在先前林澤雄的位子上,心中若有所思。
此行他折返陽海城原因有二,一是第五姒夢有難,二是按玉簡中所記,這七名傳承者之一的泣難釋子也在陽海城。
關於泣難釋子,李羽霜也是有些耳聞,傳言他為佛陀轉世,降生時一手指天,一手畫地,地湧金蓮,自然捧雙足,周行七步,目顧四方,口曰:“南無”,晴空驚雷內蘊誦經之聲,山風呼嘯間納梵音之語。
五歲時拜入涿光寺,十二歲辯法無雙,十九歲入四洲傳經佈道,在尋常百姓心中頗具名望,更是當世佛宗一脈的佼佼者。
正當李羽霜還在腦中找尋更多有關泣難釋子的線索時,第五姒夢與她爹孃走到他身前,撲通一聲,三人齊齊跪下,抱拳說道:“多謝師叔相救。”“多謝仙師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