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剛才被我震的老高的那隻透明玻璃杯說:毛阿姨,我要是不能為您討回公道,就如此杯,我手指用力,那隻玻璃杯在我手中破碎。
毛阿姨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跪在我的面前。她一個勁兒的哭,聲淚俱下,哭聲中帶著多年的委屈。
我用手去扶她,可是她跪在那兒說什麼都不起來,就是一直在哭。
聰聰從裡屋出來,看見媽媽在哭,伸手去扶媽媽,毛阿姨直接把聰聰也拽著跪倒在地上,跪在我的面前。
毛阿姨一直在地上跪著哭了很久,把這幾年受到的委屈全都空了出去。
一個母親失去兒子,那是切膚之痛。
毛阿姨哭了很久,終於忍住哭聲,抹了一把眼淚從地上站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孩子阿姨相信你,你看看阿姨能幫你做點什麼?能幫上你什麼忙?毛阿姨說。
我從兜裡掏出那1/4張地圖鋪在茶几上,對毛阿姨說:你之前說你能記住所有關於諾亞方舟的店面的詳細位置,你看看這張地圖所包含的區域一共有多少家諾亞方舟你幫我標出來。
毛阿姨並沒有在我拿出的那張地圖上標註,而是轉身回到臥室翻騰了一會兒。
她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張地圖,她把地圖平鋪在茶几上。
那是一整張本市地圖,鋪開的地圖上用紅筆標註的建築物下邊用小字寫著諾亞方舟洗浴中心,諾亞方舟KTV,諾亞方舟酒吧等等。
你看這樣的行不行?毛阿姨問我。
太行了,我說。
還有一件事,毛阿姨,你剛才說你家之前開過一個酒吧,我想問一下那家酒吧現在什麼樣兒還在營業嗎?我接著問。
早就不營業了,自從孩子出事兒以後,我們想替孩子討回公道,就總有人兒到我們經營的酒吧鬧事兒。我們經不起折騰,也就關門了。離這不遠,你要是感興趣,我一會兒帶你去看看,毛阿姨說。
行,那一會兒你帶我過去看看,毛阿姨,我想把這間酒吧利用起來,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搬不倒董天力,我必須找幾個幫手。
我找來的人得有一個落腳的地方,酒吧賺來的錢,也可以幫你解決給叔叔動手術的錢,我說。
聽我這樣說,毛阿姨又要跪下,這次被我攔住了。
她一再表示酒吧掙來的錢,她一分也不要,她打算把這個房子賣掉,給聰聰他爸動手術。
酒吧和毛阿姨家在同一條街上,相距不遠,酒吧比我想象的要好,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金碧輝煌。
酒吧的外觀裝修的很古樸,門前是一排梧桐樹。
酒吧屋內的面積很大,有舞池,屋裡的裝置都很齊全,比我印象裡的酒吧裝修的要豪華。
看完酒吧,我讓毛阿姨和聰聰先在酒吧裡等我,我一個人出去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我需要打幾個電話。
酒吧裡有電話,毛阿姨也有手機。我都拒絕了,毛阿姨的美意。
毛阿姨很善解人意,她知道我要打了電話,不想讓她聽到。所以也沒再堅持。
我在酒吧附近找了一個公用電話,先把電話打給袁崗。
電話接通後,我對著話筒說:首長是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向你彙報。
袁剛語氣中帶著慵懶,不知道他是因為剛睡醒還是故意裝的,他幾乎是小聲地嘟囔著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這麼急,趕緊說,別耽誤我睡覺。
我說:我敢確定諾亞方舟的老闆董天力的確跟境外有勾結,他跟德國的紅燈僱傭兵組織關係密切。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袁崗才說話,這次說話他嚴肅了許多,語氣裡不再有之前的那種慵懶。
袁崗說:好小子,沒想到你還有好多事情瞞著我,詳細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紅兵僱傭兵的?
我先解釋說:我並不是有意瞞著您,和紅燈僱傭兵之間的過節是在地方上的,如今到了部隊,就沒再想過和這事兒,還能有糾葛。
我在電話裡把和紅燈僱傭兵的遭遇,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我說到意外的,把花斑豹的眼睛打瞎一隻袁崗聽著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