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予和閔歸蒙在院長辦公室裡,房間很靜,沒有一絲聲音,而周良予的桌上放著一封已拆的信。
那是沙家的來信,沙夫人親筆,貨真價實。
整個信上就寫了兩個字——規矩。
沙夫人雖為女流,一手字卻寫的大氣磅礴,獨具意蘊,正應了她一家之主的底氣。
閔歸蒙等著院長開口,而周良予則沉思了很久。
按規矩辦,是沙家給學院的態度,也表明了立場——沙家不會干預關小魚的事情。
這些天一直把關小魚晾在禁閉室沒動,就是因為沙家在董事會握著實權,周良予不知道該怎麼做。
審人並非胡亂問問而已,紀委辦事向來強硬,問不出東西是不會罷休的,那些審訊儀器一般人根本扛不住,而且會留下後遺症,所以即使是命案,也不會輕易動用刑審。
主要是因為這不僅是命案,還是懸案,除了刑審關小魚,整個案件沒有絲毫突破口。
周良予手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桌面,權衡著一堆似有若無的事情。
現在沙家的態度已然明確,事情變得簡單了許多。
“可以審了。”
周良予終究還是下了命令,同時,將桌上那枚教習徽章拿起,正面朝下反扣在桌子上。
那是閻王的教習徽章。
“什麼時候審?”
閔歸蒙問周良予時間,而周良予卻在想其他問題。
良久之後,周良予還是將那個教習徽章又翻了過來,正面朝上放在原來位置。
“先不急……”周良予望著那個徽章,皺著眉頭,“三天後吧。”
……
……
閔歸蒙和周良予的對話透過窗外那隻千紙鶴傳給關小魚,關小魚倒沒怎麼在意,但還是跟餘冰幾人知會了一聲,畢竟自己就要上刑場了,作為他的兄弟們,刑期是哪一天還是要知道的……
上午課結束之後,餘冰等人包括藍束衣在內,都沒走,因為沙家的信以及院長的決定。
“這件事有些麻煩。”藍束衣開口道。
“事情不是小五做的,有什麼麻煩?”岑敬自然是相信關小魚的。
“就是因為不是他做的,所以才麻煩。”藍束衣微微皺眉,“我聽說過紀委審訊,過程很複雜,剛開始只是簡單的問話,但如果問不出東西來的話,他們會用專門的審訊儀器,對人體和精神損傷非常大。”
岑敬在那來來回回走了十幾遍,急得摳頭髮,卻想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媽的!萬一不行,咱哥幾個去把他劫了!”
“對!劫他孃的!”林雷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連同茶水一陣亂抖。
藍束衣看著林雷和岑敬,就像在看兩個白痴。
“你們能打得過紀委的人?人家隨便一個看門的都是獵魂大師級別,再說了,就算你們把關小魚給劫出來了,你們能怎麼辦?逃離學院?這是命案,關小魚一逃,性質就變了,到時候事情只會更麻煩。”
藍束衣說的是事實,所以餘冰根本沒在意岑敬和林雷的觀點,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要去一趟圖書館。”
岑敬一怔,“去圖書館?那裡不是被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