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九日，關小魚被關禁閉的第五天。
關小魚的事情，學院依舊沒有給出任何說法。
但徐應年醒了，周良予去看望了徐應年。
“徐先生，您的境界……”
周良予震驚，因為徐應年的情況好像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並非連墮三境，而是連墮四境！
從天師掉到中級獵魂師，整整四個境界，徐應年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回到六紋天師的境界了！
“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幸運，境界……隨它去吧……”說著，徐應年連續咳嗽了幾聲，面色更蒼白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殺了六位宗師教習，還把您傷成這個樣子？”
周良予很難想象，一位天師帶著六位宗師，竟然能在梅山全軍覆沒！
“是吸血鬼！”
徐應年回憶著那夜發生的事情，心中依然驚懼，“我當時躺在擔架上，被教習們抬著趕路，只感覺昏昏沉沉的，記不清太多東西了。我當時能聽見有打鬥的聲音，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作祟，但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六位教習已經被那東西吸乾了精血……而我也被那東西鎖定，所有遁術都無法施展，最後拼著墮境的代價開啟了禁術卷軸，將那東西擊退，才保住了一命。”
“禁術卷軸……”
周良予當然知道禁術卷軸是什麼，那是全大陸嚴令禁止使用的炫紋卷軸，因為有傷天道人倫。
徐應年開啟了禁術卷軸，導致連墮四境，這就是代價！
“能輕易殺死六名宗師，還逼著你使用禁術卷軸的吸血鬼，難道是鑽石級？”
“不知道。”徐應年搖了搖頭，“當時的情況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該說的說完，周良予便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住，“禁閉室關了個孩子，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徐應年一怔，“什麼孩子？”
“前幾天梅山夜獵，他一個人就殺掉了一百多隻梅怪。”
“這樣的學生可不好找，為什麼要關起來？”
“因為他的源靈能力是……吸血。”
徐應年若有所思，良久之後，認真道：“等有時間了我去看看。”
周良予的意思徐應年自然懂，所謂的看看，無非指認。
……
……
周良予離開病房不久，徐小諾便來了。
“父親。”
徐小諾從小禮儀周到，挑不出一絲毛病。
“嗯。”徐應年輕嗯了一聲，靠在床頭看書。
徐小諾望著徐應年，小心地說：“我今天去見了那個在梅山救我命的人。”
“既然是救命之恩，自然得報答，買些東西去看看人家，不要失了禮數。”徐應年的目光始終盯著書，並沒有扭頭。
“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所以什麼都沒買。”徐小諾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關小魚喜歡什麼，“我給他送了頓飯。”
“他還需要你給他送飯？”
“他被關禁閉了。”
徐應年一怔，想起先前周良予說的那個被關禁閉的孩子。
“原來是他……”
徐應年不再說話，臉上也沒任何表情波動，徐小諾沒辦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便繼續道：“他還是個銘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