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侍女不知如何作答的同時,衛柔帶著兩姐妹從偏廳走出,佳月穿著淡粉色長禮服,胸前各色寶石點綴,純月一身天藍色蓬裙,頭戴銀色髮飾。兩人平時披散的長髮也被利落的盤起,露出整個肩膀,臉上略施脂粉,與來時判若兩人。
由於所有人都已落座,她倆一出現便成了全場焦點,姐妹倆頂著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硬著頭皮走到主桌坐下,佳月眉腳跳動,純月額頭溼潤,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們絕對不會更換行裝,寧願被小瞧,也不願受人矚目,成為人類標準的異類。
“看看,看看,美女就是美女,你倆一進來我就感覺整個大廳都被照亮了,呵呵。”慕晨離開座位,走到她倆座位中間,用手輕拍她們的肩膀,暗示她們放鬆,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
“兩位荒原姑娘果然清豔脫俗,老夫今天算是開眼界了,呵呵。”
“衛大人說的是,既然所有人都到齊了,宴會開始。”
隨著全譽仁的宣佈,在場所有貴族鼓起掌聲,角落裡的樂隊也奏響樂曲,侍從們穿梭在各桌之間,為每一位大人端酒上菜。
全譽仁環顧四周,見所有人杯中都已倒滿美酒,便從座位上站起,舉起酒杯說道:“今晚,我們保靈州所有貴族齊聚於此,歡迎從荒原回來的貴客,他身為開拓者之首,為保護人類做出過不可替代的貢獻,也為僱傭者融入人類社會竭心盡力,可以說他是我們兩族之間化解猜疑,友好相處的橋樑,也是我們過上美好生活的締造者,他就是坐在我身邊的慕晨,今天我僭越職權,希望在場的各位代表全人類共同舉杯,歡迎偉大的慕晨歸來。”
全譽仁話音剛落,所有人齊刷刷的起身舉杯,嘴裡高呼“歡迎慕晨大人”。慕晨右手端著酒杯站起,左手擰著大腿分散著內心的不適,硬從保持著僵硬笑容的口中擠出幾個字:“謝謝…謝謝各位。”
他身旁的佳月看到他的表情,強忍笑容,心想:“活該,輪到你了吧。誰讓你偏要來。”
對向而坐的全名德被身後的皇家衛隊抓著兩隻胳膊架起,並且小聲的警告他:“少城主,把酒杯端起來,否則我們倆拉斷你的肩膀。”
“慕晨,歡迎你,幹。”全譽仁仰頭將酒喝乾,其餘人也跟著乾杯,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慕晨拿著酒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嘴裡毫無靈魂的回答:“謝謝,謝謝。”
衛功祿看到他的酒杯,又看出了他的尷尬,隨即對身邊的侍從說道:“去給他換一杯果汁。”
眾人落座後,純月湊到佳月耳邊問道:“姐姐,慕晨怎麼蔫了?”
“哈哈,他應付不了這種場合,心裡肯定在後悔,他活該。”
“你們姐倆說什麼呢?沒想到你們換身衣服這麼漂亮。”墨橙也湊了過來,加入她們的討論。
幾杯祝詞過後,全譽仁又歡迎了荒原姐妹,讚賞了奇露娜,照顧完所有的重要人物,他就一直拉著慕晨的手,訴說著他們的過往和這幾年對他的思念,百般殷勤。
宴席過半,衛功祿故意提高嗓門,問道:“慕晨,一定要在保靈州多待些時日,老夫和老城主與你都是故交,你可不能像三年前那樣,不告而別啊?”
主桌上的其他貴族聽到衛功祿的話立刻安靜,放下杯筷側耳傾聽,等待著這個關乎保靈州未來,也同時關乎他們生命財產安危的答案。
“我能不能走不還是要看仁親王的辦事效率,你放心,在他為我的兩個荒原朋友拿到通行證之前,我哪也不去。”慕晨順著衛功祿的話由,說出了所有貴族不願聽到的答案。
主桌上的貴族面色凝重,有人甚至懷疑的向全譽仁問道:“老城主,您要為她們辦理商團通行證嗎?”
“今天是慕晨的接風宴,不談公事,來,來,我們飲酒。”全譽仁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對,再加上同桌的施函錄一直向他頻頻搖頭,所以沒有正面回答,一語帶過。
許久未說話的全名德突然說道:“父王,他和兩個荒原女人離開可以,娜娜不能走。”
“他走,我就走。”
奇露娜的一句話將主桌的氣氛降到冰點,大貴族們閉口不言,緊鄒眉頭。其他桌注意到這裡的狀況也都跟著安靜下來,所有人低聲議論,不知所措。
“他喝醉了,將他帶下去吧,喝醉了。”皇家衛隊按全譽仁的吩咐硬將全名德拽起,用手按著他的頭迅速離開了大廳。
“你們別介意,他喝…醉了。”衛柔本想緩和氣氛,但看到伯父衛功祿的眼神,勉強把話說完。
儘管是場逢場作戲的接風晚宴,但隨著所有人都關心的“商團通行證”五個字的出現,氣氛暫時凝結,虛偽的笑容和故作的姿態在碰觸利益時變化的如被風吹動的書頁,只需再多一句話,接風宴就會變成聲討會,座上賓的實質不過是個為他人賣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