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團經過一天一夜的奔襲馬上就要到達界圖部。進入人類邊境,界圖部是必經之路,由於任務在身,再加上酒水已乾的貝金部主事聯巴贊·齊木的催促,他們只做了簡短的停留,席拉海姆和烏巴爾簡單的碰個頭便向邊境地區繼續行進,除了被合理化正在復建的中央大帳,一切稀鬆平常,沒有任何異樣。
傍晚時分,商團正式踏入邊境緩衝區,李豺隨即收到了眼線的報告,羅鱷也從荒原人口中探聽到訊息,兩人都準備著在黑市的最後一搏。
酒館裡,老闆將夥計叫到後屋,囑咐道:“聽說貝金部的商團今晚就到了,我們趕緊收拾行裝離開這裡,還剩多少東西沒搬完?”
“大件前幾天都倒走了,就剩下金銀細軟了,按您的吩咐都裝好箱,今晚一次就能全都拉走。”
“好,好,你在前面再忍受一會兒,等關門後咱們就走,你放心,一旦安頓好,我絕對給你單獨開一間酒館。”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夥計轉身回到前臺,老闆在屋裡焦急的來回踱步。
今日的酒館明顯不像往日那樣嘈雜,酒客們的表情也拘謹許多,推杯換盞還是依舊,不過動作幅度和聲音卻沒那麼誇張,正常的飲酒場景反而令氣氛緊張、壓抑。
“咱們是不是在貝金部商團抵達之前動手?”
“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和商團來不來有屁關係。”
“接待商團畢竟是州中大事,我怕他會利用這個機會起死回生。”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商團到訪終歸是變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趁著現在他們倆已失勢的大好局面趕緊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說的輕巧,這幾天咱們通知了大部分攤主,沒收到一個肯定的答覆,這幫廢物嘴上七不服八不憤的,一到關鍵時刻就變縮頭烏龜,全等著佔便宜,沒人出力,憑咱們幾人真有能力把羅李二人拉下馬,吞掉他倆的財產嗎?”
“要不再等等,再和攤主們商量商量。”
“等個屁,再等就露餡了,他倆那麼多眼線,到時候事情敗露,咱們就全玩完了。”
“那怎麼辦…”
預謀將羅鱷和李豺趕出黑市、侵吞資產的幾個攤主拿不定主意,喝著涼爽的酒水依然緩解不了腦門滲出的汗珠,幾人臉色灰暗,探頭討論著。
同樣急躁的還有羅鱷和李豺二人,李豺在四層的房間內將他的家當全部擺在床上,靈石、金幣、收藏品應有盡有,然後又找來木箱將它們分類裝好,置於自己的床腳邊,看樣子不是為了隱藏,更像是送禮前的清算盤點。
相同的事情羅鱷早在數日前就已經做完,他雖然將自己的命運押於商團,但還是做了兩手準備,如果事情走向與他想象的出現任何偏差,他就帶著家當立刻逃跑,金銀細軟早已藏好,只等著親眼見證賭局的結果。
李豺看著這些木箱,又瞄了一眼羅鱷,低頭搬起一箱就下樓了。他進到酒館,將箱子放在吧檯,又用肢體語言吩咐夥計幫他看守,轉頭又上去了,就這樣來回幾趟,將自己的所有家當全都搬入酒館中。
酒客們看著他來回倒騰,心裡都清楚他搬的是什麼,但不知他意欲何為,於是有人上前搭話,用紙筆寫道:“李監市,您這是要幹嗎?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啊?”
“用的著你管,滾蛋。”
來搭話的看到紙上的字轉頭離開,嘴裡還咒罵著:“你他媽不會是要逃跑吧,家當都收拾好了。”
謀反的幾位聽見這話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衝著李豺走去,接過紙筆寫道:“李大人,您把家當都收拾好了,準備幹什麼去啊?”
李豺抬頭看向他們,知道是衝著自己的錢財來的,於是寫道:“這哪是什麼家當,就是為了迎接貝金部商團準備的禮物,哥幾個回去接著喝吧,酒錢算我的。”
“禮物?那李大人開箱讓我們開開眼,您給商團都準備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