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上午的唇槍舌戰,各方勢力按自己的盤算分頭行事。劉易先為了趕走異族,回到封地籌措資金。全譽仁為了推卸責任,主動放棄了保靈州的主導權。衛功祿為了拉攏慕晨,不惜與人類作對。慕晨為了不同種族之間的融合,一改初衷,做了許多違心的決定。但這些都只是開始,為達目的,強硬的會更強硬,怯懦的會更怯懦,謙卑的會更謙卑,下劣的會更下劣。
面對墨橙的恐症,純月還有一肚子問題想問慕晨,但她清楚他現在的心思,於是不再追問,以免給他增加更多煩惱。
“不用過於擔心墨橙,我相信有丫頭的陪伴,她會好起來的。我還有些事情要考慮,先回房間了。”
“慕晨,過會兒我讓人把午飯送到你屋裡。”
“不用了。”
衛功祿又問了其餘人,除了衛柔,沒人想吃東西,伯侄二人便一同去往前廳。
過了一會兒,侍從們端上飯菜,兩人開始用餐。
“伯父,這一上午都發生什麼了,我怎麼看大家臉色都不好,是因為靈族遷移之事嗎?”
“柔兒,你我二人以後在保靈州可能沒有立足之地了。”衛功祿將議事院內發生的事告訴衛柔,現在全州都知道他公然支援慕晨,與劉易先為首的其餘貴族為敵。
“伯父,這時候更需要聯合名德和父王,如果我們兩家齊心協力,我相信還是可以對抗劉家的。”
“老城主膽怯了,一上午只說些不疼不癢的話,看似站在貴族這邊,卻不發表任何影響大局的意見,只想獨善其身,誰也不得罪。”
“要不我回去再勸勸名德,看看他能不能說服父王。”
“不用去了。柔兒,我們衛家的勢力現在全靠你姑母,她皇后的身份一直飽受爭議,一旦…假如皇位更迭,我們衛家的下場…”衛功祿想明說,但又礙於衛柔與全譽仁的關係,所以吞吞吐吐,點到即止。
“伯父,我明白您什麼意思了,但名德作為我的…”
“我不是挑撥你與夫家的關係,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們衛家沒有慕晨這樣的靠山,哪位皇子繼位,我們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可如果我們兩家聯合,再得到慕晨和大牧首的支援,豈不是…”
“你怎麼還不明白,慕晨已經不再相信老城主,兩家現在聯合只會讓他疏遠我,那我們至今做的所有就都白費了。”
聽到這裡,衛柔放下了筷子,她理解伯父為了家族所做的選擇,但同時也怨恨自己的出身,她夾在親情與愛情中間,無論怎麼選擇,結果註定都是輸。
議事院內,全譽仁經過診治並無大礙,他只是近日事情繁多,身體過於疲勞,再加上情緒起伏不定,導致的神經性頭痛,只要注意休息,幾日便會康復。
醫師又開了些緩解疼痛與輔助睡眠的藥物,全譽仁服下藥,渾渾噩噩的同時還不忘提醒全名德,不要決定任何事情,也不要牽頭,等他醒來後再定奪。
一切料理妥當,全名德和老陳出了房間,兩人又交代了守在門口的侍從幾句便分開了。
全名德沒有回書房,而是出門去找施函錄,他見年邁的父王已無力招架,於是決定自己出頭,解決當下之事,將全譽仁的囑咐完全拋於腦後。
見到施函錄,他直奔主題,詢問施函錄的意見,看他有什麼應對之策。
“下官以為,此事應按老城主之意,儘快抽身,讓劉易先去面對所有壓力,等事情陷入膠著,我們再出面調停,誰也不得罪。”
“施大人,您覺得現在的局面還不夠膠著嗎,一個鐵了心的要將異族拒之門外,一個不惜用娜娜當籌碼要挾貴族,如果兩方互不退讓,我們又該怎麼辦?”
“少城主,可老城主的意思…”
“我父王積勞成疾,已經病倒了,如果現在你我不拿主意,要是父王久不痊癒,那我們父子豈不是被踢出局,日後還如何掌管保靈州。”
“這…”
“施大人,小侄知您追隨我父王幾十年,一直忠心耿耿,您不能眼看著我們父子手中的權勢旁落,這樣於您又有何益處?”全名德放低身段,極力勸說。
“少城主,不知您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