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留奇露娜的可不光是軍人,各領地的貴族也紛紛表達意見,會客廳內頓時又亂作一團,穿著軍裝跪地不起的一大片,雍容華貴熙熙攘攘的也不在少數,全譽仁坐在主位上安靜的揉著額頭,他已無計可施,只想儘快逃離眼前的修羅場,不想再主導任何事情。
“大牧首,您可不能辭官啊,我們還仰仗您保護州中百姓呢。”
“大牧首,那劉戒已死,您要是還不解氣,可以將所有南門守衛同罪處置。”
“老城主,您到是說句話啊?”
“劉老,現在怎麼辦,您侄孫惹出的禍,可把我們害慘了。”
“慕晨大人,靈族之事還可以商量,大牧首的去留您再考慮考慮。”
貴族們你一言我一語,終於有人說了句明白話,也給所有人提了醒,慕晨才是關鍵。
“大牧首,在所有開拓者裡我最敬佩你,如果你想用辭官逼迫我讓步,那我老頭子算看錯人了。”
“娜…大牧首,有些事情我們可以私下裡說,你突然辭去官職未免傷了大家多年來的感情,不如…”
“我不當大牧首了。”全名德看劉易先態度堅決,沒有要讓步的意思,於是暗示慕晨,靈族之事可以私下裡商量,但話未說完便被奇露娜打斷了。
“我們走。”
眾人見他們離開會客廳,紛紛將目光投到劉易先身上,眼神中帶著稍有顧慮的怨恨,想把所有罪責都推給他,又覺得自己也是幫兇之一,所以只敢不停地瞥視,不敢開口質疑。
慕晨一行人離開了議事院,坐著衛功祿的馬車返回衛府。剛一上車,慕晨便吩咐道:“胖墩,讓可可留下,你回去吧。”
“慕晨大人…這…”
“等我訊息,今日之事是我草率了。不過你記好,即便今日不出事,人類也不會接納你們,如果你還想搬離靈樹城,讓你族人一定堅持下去,以後還要面臨諸多挑戰。”
“您放心,只要能讓我們靈族重回陽光下,做什麼我們都能忍。”
靈犀壯壯在衛功祿的安排下準備離開,但是可可上前拉住了他,她看著躺在擔架上的靈動武武泣不成聲,捨不得與他分離。
“丫頭,把他的傷口治好。至於翅膀,那是他自作自受。可可,你隨我去衛府,學習如何與人類打交道。”
“鬆手吧可可,快隨慕晨大人回去,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可可依依不捨的目送祖父和靈動武武離開,然後上了馬車,隨慕晨他們一同回到衛府。
進了內院的門,慕晨疾走幾步,衝入園中,扶著一顆大樹嘔吐不止,眾人剛想上前,便被他抬手製止,衛功祿趕緊命人準備洗漱用品,候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見慕晨直起身,純月上前問道:“慕晨,你怎麼了?”
“不好意思,衛功祿,弄髒你的院子了。”
“沒事,沒事,你怎麼樣?”
慕晨沒回答,漱了口,又洗了把臉,走回自己的房間。
議事院裡,全譽仁勉強打起精神送客,等最後一位權貴出門,老頭捂著腦袋,身子一抖,雙腿發軟,要不是陳右急忙攙扶,險些摔倒。
“父王,您…”
“頭痛欲裂,快…送我回房。”
全名德和陳右兩人攙扶著全譽仁,將他送回房間,又吩咐人去請醫師,他們則守在房中伺候。
劉易先回到宏首旅館,聽說南門還在戒嚴,便沒有第一時間出城,他坐在客廳回想整起事件,面對侄孫的性命、鉅額的債務,不由得令他悲憤填膺,誓要將靈族阻擋在人類土地之外,也誓要趕走慕晨,不能讓他再左右保靈州的政權,損害人類的利益。
老頭左思右想,最後決定當即動身,命人準備一口棺材,拉上劉戒的遺體,今晚就要回到封地,明日開始籌備靈石和透翼,就算散盡家財,也要完成他的承諾,打消任何人想要妥協的念頭。
保靈城的居民經過南門一事,紛紛走上街頭尋找入城的靈族,他們只知道有異族入侵,並不清楚其中緣由,所以憑藉根深蒂固的偏見,要用輿論讓議事院即刻處決異族,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