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巴贊主事,還有一件事也要拜託您,您回荒原後可不可以隱瞞商團成員死亡的真相,將此事與保靈城切割,免得我受牽連。”準備好的幾百展透翼已經運往承平城,全譽仁要重新搜刮村民,還要為繼續貿易免費提供車隊、贈與禮品、自掏腰包墊付採購費用,如此大的花銷,他肯定要將影響降到最低,包括不得罪荒原人。
“仁親王,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幫忙,可我們在進入邊境前途經界圖部,當時六個近衛十二人全部在場,界圖部與保靈州一線之隔,您說我如何隱瞞?”
“這…”全譽仁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正當他躊躇滿志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全名德有事要請示。
全譽仁讓聯巴贊·齊木稍後,並命人端上兩壺美酒,他則出門去見全名德,父子倆找了個揹人的地方,低聲交談起來。
“父王,剛剛得報,邊境黑市失火,死傷眾多、損失慘重,監市一個死亡一個不知所蹤,今日一早火勢才得以控制,整個市場已成一片廢墟,兒子已派人前去幫忙善後,您看還需要注意些什麼?”全名德認為此等大事應通知父親,以免自己考慮不周。
全譽仁先是眉頭一緊,後又微笑著對全名德說:“暫緩救助,派人去監看,時時回報。為父要利用這件事幫我們脫罪。”
“父王您什麼意思?”
“以後再與你解釋,你先去安排吧。”
父子倆分開後,全譽仁又回到聯巴贊·齊木的房間,他已將兩壺酒飲盡,正無所事事的把玩著酒器,表情比之前明朗許多。
“不好意思啊,聯巴贊主事,剛剛收到訊息,說是黑市起火了,您從那個方向過來,不知…”
“此事可與我們商團無關,我們雖然在黑市暫住一夜,但可從未參與你們人類的紛爭,只是借住,一早就離開了。”聯巴贊·齊木怕他將此事聯絡到自己身上,又找到新的理由討價還價。
“您誤會了,誤會了。剛剛我們談到商團成員的死因,既然眼前出了這麼一檔事,何不好好利用。”
“仁親王什麼意思?”
“眾人死於火災,只有您一人得以逃脫,商團在保靈州出了意外,但您仍不遺餘力的繼續貿易。這樣您回去既有了交待,又推卸了責任,沒準還能立功受賞。我們保靈州與荒原的關係也不會發生太大變化,天賜的雙贏局面啊。”
“等等,您先等等,我明白您什麼意思,但此事不是你我在這就能敲定的,成千上萬人目睹了廣場上發生的狀況,您怎麼封他們的口。界圖部部族與邊境居民來往甚密,隨口一打聽便知道真相,我可不能冒著隨時被拆穿的風險編造此等謊言,您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誒,聯巴贊主事這話就錯了,事情發生在保靈城內,邊民不會清楚具體詳情。黑市既已被燒,哪還有什麼過從甚密的問題,我已派人去監看並且封鎖訊息,界圖部肯定什麼都不知道。至於城內的訊息源,您大可以放心,我做了三十年的城主,還是有信心管住自己子民的嘴的。”全譽仁說完,衝著聯巴贊·齊木輕聲微笑,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可是…不行,還是太冒險了,我只要帶回透翼便可減輕罪責,可如果編造的謊言被拆穿,就真的完了,此計於我沒有任何益處,得不償失啊。”聯巴贊·齊木又不傻,明明可以保住性命,為何還要繼續冒險。即使成功後雙方都會獲益,可失敗的代價就大不相同了,荒原無非就是不再和保靈州貿易,可他面臨的卻是丟掉性命的責罰,所以一口回絕,不想以身犯險。
“這樣吧,您可以在城中靜觀幾日,看看平民百姓的反應再做定奪。如果您改變主意,我願承擔所有費用,包括您去其他州府採購的花銷。”全譽仁又丟出誘餌,可這次聯巴贊·齊木沒有咬鉤,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根本沒理會該提議。
兩人耐心交談許久,雖然沒有完全達成統一意見,但各自也都找到了應對之策,聯巴贊·齊木為的是回去後免遭責罰,全譽仁則希望儘快息事寧人,可他倆誰也沒提及事件的核心人物慕晨,不知他又會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