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譽仁回到議事院,第一時間便去找聯巴贊·齊木。全名德則打起精神,在書房中處理著近日州中堆積的政務。兩父子各忙各事,議事院終於正常運作,恢復到它本來的模樣。
老陳以全名德的名義將侍女送入衛府,這是衛柔第一次獲取自己夫君的關心,即便她心裡清楚她們的實際目的,但還是將人留了下來,並且向衛功祿隱瞞了此事。
衛功祿回府後立刻去看了仍在昏迷的佳月,然後命人打掃房間、準備膳食,迎接稍後歸來的慕晨一行人,對於全譽仁派來的奸細,他早已得到訊息,但他不願戳破此事,只是向總管叮囑了幾句,多加提防即可。
議事院內,全譽仁與聯巴贊·齊木閉門談判,兩人各有所需,互相試探對方。
“主事大人,您的傷可好些了,還需不需要進一步治療?”
“傷痛已好,謝謝仁親王關心。”缺失的多半口牙齒使得聯巴贊·齊木說話有些模糊,但勉強還能聽清。
“既然主事大人已無礙,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昨日之事您想怎麼解決?”
“我整個商團被殺,哪還敢提什麼條件,只要不傷我性命,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誒,您這話就說嚴重了,昨日之事,你我雙方都有過錯,論死傷,您的商團是要嚴重些,可論影響,我這個一城之主在眾目睽睽之下連子民都無法保護,也算名聲掃地了。”全譽仁毫不客氣,將過失均分,堵上了聯巴贊·齊木裝可憐,推卸責任的嘴。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昨日之事咱們互不追究,您儘快將我送回荒原,我重新組織商團,待一切整備完全後再來貿易。”
“我作為一州之主,怎麼能讓您空手而歸呢,況且其他州府早已做好接待您的準備,雖然出了些插曲,但圓滿的完成此次貿易,我還是有信心的。車馬商隊您大可以放心,這些我都準備好了,足夠您與各城貿易所用。”在全譽仁看來,此次貿易必須成行,如果現在放他回荒原,面對空手而歸的質問,他肯定想盡辦法為自己開脫,將責任全推給保靈城,屆時荒原必定會施壓於人類。還有此事還牽扯到其他各城的利益,無限城再怪罪下來,面對內外交困,就沒有妥善的解決之道了。
“我也想完成此次交易,不過光有車馬也無濟於事,出行前準備的錢財都在界圖部的鍊金師手中,她死了,這些錢也跟著消失了。”聯巴贊·齊木雙手一攤,表情無奈。
“這…不妨事,您此次採購用的成本由我保靈城替您墊付,您下次來的時候還上即可。”
“哎呀…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是這錢我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帶出來的,您幫我墊付也解決不了問題。”聯巴贊·齊木話未明說,但意思很清楚,要想繼續貿易,錢就得你出。
“主事大人這就難為我了,商團的採購費用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保靈州承擔不起。您看這樣行嗎,我免了您在本州採買的所有費用,再送您糧酒絲綢若干…”
“不是我故意刁難您,此次出行,我這人也死了,錢也沒了,再帶著一身債務回去,實在是沒法交代,和我空手而歸,接受處罰並無異處,就不勞煩仁親王費心準備了。”
“我知道您此次出行的主要目的是收購透翼,也知道您與承平城私下裡有交易,您看這樣行嗎,透翼的事我幫您解決,其餘的…”
“仁親王是如何知道此事的,難道您與禮親王…如果您真的能將透翼免費贈與我,那我們繼續談談也無妨。”聯巴贊·齊木鬆口,先不說其他物資,透翼是貝金部當前急需的照明材料,礦谷無法全面開工造成的損失可比他丟了的商團採購金數量龐大許多,如果他能按時帶回透翼,那麼必定能功過相抵,免於處罰。
“透翼只有我們保靈州出產,您與我三弟的交易必須透過我,本來我只想從中做個人情,但現在的局面也只好…”全譽仁話未繼續,但用肯定的眼神看著聯巴贊·齊木,等著他的答覆。
聯巴贊·齊木才不管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誰能滿足他的要求他就與誰做生意,性命攸關的一筆交易,哪還顧得上什麼商業道德。
“沒問題,沒問題,不就是繼續貿易嗎,您只要把透翼給我準備好,其他的都好說。”他在心裡算了一筆賬,只要能免費拿到價值最高的透翼,其餘要買的物資都是小錢。除了酒水,剩下的吃用完全可以忽略,甚至不採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