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我賠。你們倆讓開。”
“慕晨…慕晨,你再想想,荒原那邊怎麼辦,官方的商團全被殺了,他們能罷休嗎?留下他的性命,我保證讓他繼續雙方貿易,並且回荒原後也不追究此事。”
“哼…追究又能怎樣,你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荒原人能復活的事慕晨沒有明說,雲裡霧裡的搪塞了一句。
“怎麼可能沒事,慕晨…”
“你讓開。”
見慕晨立眉瞪眼,全譽仁稍退了一步,兩手擋於胸前,一副示弱的表現。
身後的全名德見狀衝上前,擋在他父王身前,與慕晨對視。
“滾開。”
“我父王為了息事寧人好言相勸,你卻不識好歹,只顧個人情感,洩憤了事,你知道如果無限城震怒、荒原人報復,會牽扯到多少無辜的平民嗎,你個…”
話未說完,全譽仁將他拉開,面向自己,伸手一記耳光,同時訓斥道:“這輪不到你說話,帶走。”
當著貴族和一眾平民的面,這一記耳光令少城主顏面掃地,他低下頭,毫無反抗的跟著僱傭者離開了現場。
這一幕給一直處於亢奮中的所有人降了溫,看到老城主的舉動,他們意識到讓自己興奮的商團下場,並沒有得到老城主的認可,也就是說自己正在與老城主為敵,於是所有人恢復理智,不吵不鬧的開始品評此事,從上午就聚集於此的人群也有了開始退散的跡象,議事院的廣場終於恢復了些許平靜。
“慕晨,原諒小兒口出惡言,他年少輕狂,不知大小,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見慕晨沒回答,全譽仁上前耳語:“商團主事身上有團體通行證,你饒他不死,我有辦法將雅貝克姐妹的名字加上去。”
“要挾我?你…”
見慕晨發怒,全譽仁趕緊抓住他的雙手,輕聲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父皇身體欠佳,久不親政,即便我現在回去,也不知何時才能拿到他的簽印,況且以目前的狀況,無限城肯定不會輕易放我回來,到時你我皆受此累,不如就此機會,既解了我失職之罪,又與你便利,何不為之。”
“全譽仁,我可不是為了便利就會和你做這種勾當的性格,幾年不見,你越發狂妄了。”
“慕晨啊…慕晨,我是這保靈城的城主,保靈州的主人,今天的事我要承擔所有罪責,平時與我政見不合的宵小之輩絕對會借題發揮,削我權勢,到時整個保靈州跟著倒黴,你可知曉?”
話是說給在場所有貴族聽的,他要清楚的表明自己的立場,雖然無力阻止慕晨殘殺商團,但也不能任由貴族們被種族情緒衝昏頭腦,不分輕重緩急。
“慕晨,我只求你讓他在與各州商貿期間活著,等他離開人類大陸進入邊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看在你我相交幾十年的份上,這次就聽我的吧。”全譽仁筋疲力盡,將聯巴贊·齊木生與死的不同結果分析的清晰明瞭,話已至此,就等著慕晨點頭了。
見全譽仁將自己的得失與保靈州的命運牽扯在一起,作為御協監同城的衛功祿不得不隨聲附和,跟著勸解慕晨。
除了他倆,其餘人在看到全名德的下場後沒人敢多嘴,低眉順眼的觀察著三人的表情變化,不管結果如何,都希望他們能儘快達成統一,以免遷怒到自己。
“丫頭,把他弄醒。”慕晨收起匕首,退後兩步。
一直昏迷的聯巴贊·齊木被奇露娜的恢復技能喚醒,捂著腫脹的左臉含糊不清的作揖求饒,慕晨抓住他的脖頸將他按倒跪在墨橙和郭二牛的屍體前,他連連磕頭謝罪,泣涕如雨,以為自己將被斬殺,祭祀二人。
全譽仁本想上前阻攔,但被身旁的衛功祿拉住,低聲勸道:“放心吧,慕晨不會殺他的。”
正如他所說,不一會兒奇露娜將近衛十二人的屍體堆點燃,伴隨著“噼噼啪啪”的聲響,火焰逐漸燃起,熊熊大火的溫度將周遭的眾人逼退,只有慕晨、奇露娜和聯巴贊·齊木圍在近前,他倆要用這嫋嫋升起的煙氣祭拜同伴,同時羞辱和恐嚇荒原顯貴,他隨時都可能是其中的一具。
等火焰熄滅,六具被燒焦的屍體錯雜的纏繞在一起難以分離,慕晨和奇露娜分別抱起郭二牛和墨橙的屍體,純月在衛柔的幫助下攙扶起佳月,一直默默觀察著所有狀況的靈犀可可跟在最後,幾人向著背離議事院的方向走去。
沒等全譽仁張口,衛功祿便跟了上去,他建議慕晨一行人先搬到自己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擔心花園樓照顧不周,還有其他善後事宜也需要熟人鞍前馬後,幾番勸說,慕晨終於答應,衛柔也以照顧雅貝克姐妹為由主動留下。就這樣,一行人共乘馬車,向著衛功祿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