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李豺按照羅鱷的吩咐去找閒散人員應付慕晨,剛出了他在四層的住所,就看到遠處人頭攢動,下樓問酒館老闆發生了什麼,他也只是聽客人說了個大概,具體情況並不清楚。
“還有荒原人敢在這鬧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我聽從那邊過來的客人說的,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您喝點什麼?”酒館老闆一邊擦杯子一邊向李豺解釋。
“來一小杯蜂蜜酒吧,潤潤嗓子。”李豺扔了兩枚銀幣在吧檯上,打量著酒館裡的其他客人。
“還有個事,你幫我找幾個人,到山靈村北面進山尋人,每人給二十枚銀幣。”
“這您說笑了,現在去,到那都下午了,進了山天就黑了,還怎麼尋人?”酒館老闆把蜂蜜酒放到他面前,說是小杯,但和他身後碼放整齊的酒杯一比,明顯是最大號的杯子。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這的客人有欠你錢的嗎,讓他們去就行,只要人到就可以,找不找人的不重要。”李豺滿意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找誰您總得交待一下吧。”
“那邊有人接應,到了問他們就行。你就隨便找幾個酒鬼、遊手好閒的無賴什麼的,你當了這麼多年酒館老闆,這種人還不認識。”
“認識,認識,這樣的人我認識不少,只是...”老闆沒敢說,看了李豺兩眼。
“只是什麼,嫌錢少是嗎,再給你加五枚。”
“監市大人,這也不夠啊,幹不幹活先不說,這來回的路程就得五六個小時,回來天都黑了,您說這幫好吃懶做的能為這點錢動心嗎?”
“行了,廢話真多,三十枚銀幣,找不來人就你去,不說了,我去看看那邊鬧什麼呢。”李豺起身,將酒一飲而盡。
“李爺,李爺,要幾個人啊,什麼時候出發?”老闆探出身子嚷道。
“七八個就行,現在就去。”李豺頭也沒回,向後一擺手。
酒館老闆見李豺走遠,便吩咐夥計去找人,按照李豺交待的又說了一遍,每人給二十枚銀幣,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
純月被圍的水洩不通,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她,嚷嚷了半天找監市,可誰也沒有行動,就在那裡不停的喊口號,不停的惡語相向,沒人在乎事情能不能解決,都忙著表演正義。
“讓開,讓開,都閉嘴,閉嘴。”人群最外圍,李豺大聲喝阻,壓過所有聲音。
“這幹什麼呢,都不做生意了,不買東西了,黑市變猴戲了,圍的裡三圈外三圈的,讓我也看看,誰有這麼大魅力。”李豺在黑市是出了名的嘴碎,嗓門又大,遇事總是先說些風涼話。
“監市李大人來了,快讓路,快讓路。”平時就喜歡溜鬚拍馬的幾個攤販趕緊通報。
圍觀的人群見到李豺立刻讓出一條路,各個衝他點頭哈腰,笑容之假,都可以拿來當應酬時的範本。
李豺走進來看了一眼純月,扭頭問攤販們:“這怎麼了,圍著人一女孩幹什麼呢?”
“李大人,我跟你說,她...”
“大人,她把那老太太的花給...”
“李爺,她搶這攤主的錢,還要...”
“李監市,我作為荒原人和她已經說了...”
整個場面亂糟糟一團,比他來時還混亂,不管是周邊的攤販,還是看熱鬧的顧客,還是制約純月的荒原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的說明,生怕自己正義的光環被別人蓋過,李豺被圍在中間一句也沒聽明白。
旁邊的純月到沒人管了,本來是事件核心的她反到成了看客,只好抱著雙肩,欣賞著一群正義之士邀功搶功的可笑場面。
“閉嘴,閉嘴,都他媽閉嘴。”李豺用手指著跟前的幾個,作勢要打他們。
這幾個爭搶頭功的急忙後退,不再言語。其他人看到後也都安靜下來,混亂的場面就讓這樣流氓的舉動給制止了。
“你是荒原人吧,剛聽他們說你搶錢,有這回事嗎?等等,你也甭回答了,一會兒又吵吵起來了,誰是苦主?”
本來坐在地上的中年男攤主一下起身,蹦跳著走到李豺面前,哈著腰說道:“我,監市大人,她搶的就是我。”
“離我遠點,還有沒有別的關係人?”
“還有這大娘,她也被搶了。”男攤主指著攤位中間的老太婆。
“我不算,我不算,就幾朵花,沒事,沒事的。”老太婆見李豺看著自己,一臉慌亂,急忙推脫,不想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