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不會都是從圓明園裡搶出來的吧?
陳小練一點負罪感都沒喲。
他走到了架子旁看了一圈,原本打算拿一個耳瓶的。可忽然眼神一轉,落在了另外一件東西上。
是那把老式的雨傘。
不知道為什麼,這把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老式雨傘,落在了陳小練的視線之中,忽然變得與眾不同起來。
而且……陳小練甚至隱隱的感覺到了有一絲奇怪的氣息。
危險?
不,似乎不準確。
就如同你手裡拿著一把你從來沒接觸過的極其鋒利的刀。
你能 感覺到它本身的危險程度……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特了!!
可……這僅僅是一把老式的雨傘而已。
黑色的傘布雖然沒有爛掉,但是相比也不會多結實,尤其是傘的骨架都已經生鏽了。
鬼使神差的,陳小練忽然伸手,把這把雨傘拿了下來。
“你說過只要是架子上的都可以。這把傘可以帶走麼?”陳小練看著仙音。
仙音彷彿也愣住了,不過她略一思索,就點頭:“當然可以……不過,你確定要它麼?而不是挑選一件你們國家的瓷器?”
陳小練直接把傘抓在手裡,淡淡笑道:“不了,我覺得我和它挺有眼緣的。”
輪胎和備胎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陳小練。
此外,那個安布勒也用略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陳小練。
有珍貴的瓷器藝術品不要,卻選擇一把老舊的雨傘?
“那麼。我們上去吧。我的休息室裡,剛好煮了熱水。我可以弄一些紅茶。”
安布勒淡淡一笑,轉過身朝著電梯走去。
……
博物館一樓左側的休息室裡。
安布勒轉身去拿茶杯。
仙音介紹道:“安布勒是為我父親工作過的人,他懂得一些藝術鑑賞,我父親去世後,他就一直在這個博物館工作,可以說,他是這裡的館長兼管理員。我小的時候,他還教過我油畫。”
“就是你畫室裡的那些?”陳小練隨口問道。
“是的。可惜……後來安布勒告訴我,我沒有繪畫的天賦。而我接受了他的說法,於是把時間和精力轉移到去做別的事情上了。”仙音點頭道:“不過,安布勒的畫很不錯。我雖然不會畫,但是至少學了幾年後,還是懂得一些鑑賞的。可惜他的性子很保守,不肯去宣傳自己,也不喜歡在畫家的圈子去交際。我甚至提議過,由我出錢幫他舉辦畫展,但是他卻拒絕了。
他彷彿最大的興趣,就是留在這個小博物館裡,守著館裡的那些藝術品,過平淡的日子。”
陳小練嘆了口氣,看著安布勒的背影,這個瘦高的中年男人正在泡茶,陳小練笑道:“做隱士也沒什麼不好。”
一旁的輪胎忽然道:“隱士?你是說陶淵明那種?”
陳小練笑了:“你還知道陶淵明?”
“拜託,我至少也上過中學吧。”輪胎笑了笑。
安布勒忽然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陳小練,然後微微一笑:“多謝你們的讚美了。居然把我和陶淵明做比較。我不認為我和那位偉大的詩人相比有什麼可比性的。”
陳小練愣住了,他看著安布勒:“你……聽得懂我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