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
“你不喜歡我?”
“也喜歡啊。不過不是她們的那種喜歡。”
“這就對了,她們喜歡我和我喜歡她們也和你一樣,都不是那種喜歡。”章鳴說。
晴嵐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騙我,你們就是那種喜歡!”
“好了好了,跟你說不清楚。來,咱倆抬。”章鳴把賀琴抽起來,示意晴嵐過來幫他,晴嵐故意抄起胳膊,眼睛望向天花板。
章鳴看著賀琴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樣,沒辦法,只好挪開椅子,一手搭肩一手插在大腿跟,一用勁兒把賀琴抱在懷裡,轉身送進賀琴房間的床上,又轉回來把羅瓊抱到自己床上。
晴嵐驚訝地問:“你和她睡一個床?”
章鳴故意道:“咱倆都能睡一個床,我就不能跟她睡?”章鳴說的是在英士悅那裡的頭天晚上。
晴嵐氣道:“那是特殊情況好不好?”
章鳴到現在並沒有吃幾口飯,肚子還是餓的,不想再跟晴嵐鬥嘴,緩和道:“好了,把她倆安頓了,咱們來喝酒。”
於是倆人重新坐下,章鳴抿一點,晴嵐喝一大口,吃著喝著聊起來。
喝了酒的章鳴不再矜持,開啟話匣子說起了他父母,說父母如何如何心疼他,離開他們三個月,又是以反派的角色離開的,不知他們這三個月忍受著怎樣的煎熬。晴嵐對“反派”這個詞不理解,章鳴解釋說他執行任務對外宣稱是從國安局逃跑的,屬於壞蛋一類人物。
晴嵐“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你現在給家裡打電話說清楚啊,不是已經不用隱瞞了嗎?”
章鳴說家人其實知道真實情況,外人不知道,他們的壓力來自外界。早就想打電話不是一直忙乎沒時間嘛。說著拿出電話就要撥,被晴嵐制止:
“你現在不能打,舌頭都大了,再說情緒不穩定,敢說你電話過去說不了幾句就會哭,他們更不放心。”
章鳴想想也是,本來是報喜的電話,說著說著哭起來,二老會作何想?
“沒看出來你一武粗還挺細膩的嘛。”章鳴說。
“什麼是武粗啊?”晴嵐沒聽懂。
“武粗嘛,就是行武的粗人。”
“別小瞧人,我們訓練時可是有心理學課的哎。”
章鳴道:“對了,你跟我好多天了,對你一點不瞭解。說說你自己。”
晴嵐喝了一大口酒:“我嘛,從小不喜歡學習,家裡看我身體底子不錯,性格又野的像個男孩,送我練泰拳,說我這樣性格的女孩不學點本事以後吃虧。到16歲那年,特種部隊招兵,我就報名去了。”
“16歲?夠小的。”章鳴說。
晴嵐又喝了一大口酒:“別看我今年才21歲,用你們的話說刀尖上舔血的任務執行了四次,每次都是死裡逃生。最危險的一次是打進一個恐怖組織內部,最後時刻眼看就要完成摸底任務,第二天只要尋找機會離開把掌握的情況帶回去就可以了,那天晚上他們幾個頭目因為白天行動成功聚餐慶祝,安排我去陪酒。一開始我很注意,生怕酒後失言,喝一口用訓練的方法走掉大半口。後來被有個頭目發現。你不知道這幫傢伙野蠻到什麼程度,刀紮在桌子上,強行灌,說我前面偷奸耍滑,要補起來。”
晴嵐端起茶杯:“喝酒的杯子比這還大,倒一杯差不多七兩酒,要我一次喝光。沒辦法,只好喝。喝完趁還清醒,我裝醉想離開,那幫傢伙尋開心,又倒一杯讓我一口喝掉,說喝掉才可以離開。我清楚這一缸子喝進去一定醉,一醉說話了什麼的暴露是無疑的,堅決不喝。其中一個傢伙過來扳著頭灌。我心想喝下去是暴露,硬抗可能還有躲過的可能。就借醉踢翻了他。本來在他們裡面打架不算什麼,頂多處理成酒後目無長官。可沒想到我那一腳踢出的是習慣性的泰式腳法,更沒想到其中一個傢伙在上一次和我們的打鬥中模模糊糊看見我用一模一樣的動作踢倒了他的手下,再看我的身形一下想起來,大叫‘探子!她是探子’,一夥人一擁而上把我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