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特不負露娜所望的冷哼一聲,側頭看向了塞拉斯,“把你跟那小不點兒隔離開不應該?”
露娜偷眼瞄了一眼明顯有些心虛的親爹,心下瞬間一樂,別看她爹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說走女婿揍女婿,說吼他們三兄妹,他們三兄妹就得乖乖立正站好,但對上苟特……
嘿嘿……
同樣在苟特挖的長坑裡,一路翻山越嶺摸爬滾打過來的露娜,簡直不要太理解她親爹,對上苟特,什麼血脈,什麼武力值都扯淡,那妥妥的就是童年陰影。
特別是,不管這童年陰影的面積多大,苟特就有那個本事,讓他們痛並快樂著。
猶記得當年,自己初見苟特,賭咒發誓要把這滿肚子壞水的老山羊訓練出什麼巴浦洛夫反應的雄心壯志,露娜只能說,真是圖樣圖森破,那時的她還是太年輕了……
少不更事神馬的,說多了都是淚。
接下來的時間,露娜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親眼看著她親爹被他老師從言語上吊打,從思想上碾壓了一遍。
等塞拉斯也徹底蔫了,苟特才意猶未盡的砸吧了砸吧嘴,把桌子上的麥草汁一飲而盡,揹著手溜溜達達的離開了。
然後看熱鬧看的忘記跑路的露娜,就被她親爹按住並拖去了訓兩場,直到巴里下班,帶著兒子來接她,她才拖著略顯虛浮的腳步,被國王陛下放生……
偏特雷爾這小東西,還兩眼精亮,一臉崇拜的看著在武力值上吊打了他親媽的外公,就差瘋狂搖尾巴了。
從撲過去,對著外公興奮的“咪嗚”個不停的兒子身上收回目光,巴里走過去攬了攬露娜,頗帶著點兒八卦意味的問道:
“你怎麼父王了?”
露娜聞言甩了甩痠疼的胳膊,沒好氣的瞪了巴里一眼。
巴里則是一笑,立刻把大手落在了露娜的胳膊上,幫她揉捏了起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特雷爾就發現飯桌上出現了一個新面孔,而且這個叫苟特的白鬍子老頭兒還特別有趣。
看著圍著苟特裝乖巧,又開始打算用賣萌給人下套的兒子,露娜難得沒有去阻止,只笑眯眯的拉著巴里坐在一邊,一面看老師和兒子鬥法,一面與巴里聊起了兒子這一天的情況。
其實對上他家這不省心的兒子,巴里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不過就是讓特雷爾跟著城防營的兵士們一起,邊玩兒邊訓練,讓他發洩發洩那旺盛的讓巴里都頭疼的精力罷了。
雖然特雷爾哪怕被親爹操練,也沒耽誤了上躥下跳的禍害人,但好在城防營的兵士們,也都不是什麼草根兒出身,多得是年幼的時候,在家上房揭瓦,被親爹拿著棍子追的到處亂竄的的主兒。
這幫少爺兵,想讓特雷爾個還沒化形的小毛頭,吃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虧,簡直不要太容易。
再加上巴里這個上官,根本就不打算不問青紅皂白的就為兒子撐腰,兵士在巴里幾個副官的提醒下,分寸也拿捏的不錯,這一天下來,特雷爾雖然吃了幾個小小的悶虧,竟是在城防營裡玩兒的還不錯。
據說回王庭的路上,這小東西還揮著爪,跟他親爹說,明天還要去呢!
“特雷爾淘是淘了些,但也不是沒有優點。”巴里難得的看著兒子表揚了一句。
“就因為他吃了虧沒跟你告狀?”露娜斜了巴里一眼,才接著道,“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跟那幫小子混下來,早晚有一天你只能靠武力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