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雖然露娜也知道,以苟特以往的性格,並不見得會真的傷害人魚。
但那是人魚啊,滿大陸能落在手裡能研究一下的就這麼一條,還難得是活的,且是階下囚的狀態。
不說別人,就說她自己,若不是有阿爾法在手,把人魚上上下下掃描了一遍,她都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對人魚下些別的手段。
說來也是可笑,一方面,露娜明知道這樣對一個同樣擁有智慧的生物是殘忍的,但另一方面,這樣的殘忍,卻不管從哪裡看似乎都是說得通的。
苟特聞言倒是並不在意,只是提醒道:
“你若真不想看有人在那人魚上動刀子,就好好敲打一下跟我來的那幾個學者,他們沒膽子,但是若是格溫多琳聽說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了,老師。”露娜微微頷首。
聽苟特提起格溫多琳那位完全看不出彪悍,甚至長的還有點兒可愛的女壯士,饒是露娜都不禁背脊發毛。
雖說醫學的發展,從哪裡看都離不開解剖,但那位大姐是真敢下手,還有阿爾文的那位老師。
這兩位簡直就是臭味相投,自打格溫多琳到了露娜的莊園後,那倆人就成天泡在一起,研究著哪裡有新鮮屍體可以挖。
若不是露娜拐彎抹角的讓人花了大價錢,弄了些監獄裡沒人認領的死屍給他們,又圍著他們作怪的小木屋周圍的林子,插了一圈兒用她尿液浸泡過的警示牌,怕是她那莊園如今早就被周圍的村民,給一把火點了!
“過兩天,你再去找它聊一聊,這樣的戲,再演上一次給它看就差不多了。先把信任建立起來。”
苟特說道這裡頓了頓,才接著道,
“你寫給你父王的那兩頁紙我看過了,如今唯一能看出的,是它在海里的地位應該不低,好好對它,說不得能用它換來沿海的幾十年平安也不一定。”
露娜聞言一怔,“嗯?”
“咱們的狩獵你不陌生吧?慶典你也不知道參與過多少次了吧?你就沒覺得,那人魚說的狩獵和慶典的場面,不是普通的平民能參與的麼?”
看著似乎才反應過來的露娜,苟特搖了搖頭,
“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要因為一點小發現,就衝昏了頭腦。”
“嗯……”露娜沉重的點了點頭,所以說,她老師還是她老師啊……
塞拉斯則是笑看了一眼有些打蔫兒的女兒,抬手拍了拍她的狗頭,問道:
“你讓巴里那小子,把我外孫弄哪去了?”
“跟著巴里去城防營了。”一聽親爹提起兒子,露娜立刻雷達全開,戒備的看向了塞拉斯。
塞拉斯是什麼人,聞言眼睛就是一眯,看向露娜問道:
“你這是要把我外孫跟我隔離了?”
“您瞧您說哪去了……”露娜訕笑一聲,默默的在沙發上挪了挪屁股,往苟特身邊捱了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