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傅寒猛地一腳踹向了荊楚的腹部,用力之大,竟讓荊楚整個飛撲起來。
然後傅寒拽著荊楚的拳頭往下狠狠一摜,荊楚像是被打散了五臟六腑一般,趴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
傅回等人看著傅寒連貫熟練的動作,心中大驚。
平日先生考校,他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麼今日竟然如此厲害,打了雞血了?
打不打雞血荊止淵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家哥哥輸了。
不過輸就輸了,也沒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
傅寒哥哥贏了也挺好。
剛想擠上前去把哥哥扶起來,卻發現傅寒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意思。
他竟然跳到了荊楚身上,一拳一拳地往他頭上打,哪怕見血了都不停止。
怕事情鬧大,又念在荊楚身份不同,總不能讓荊大將軍一回朝,就看見自己兒子鼻青臉腫的樣子吧……
傅回連忙指揮著其他跟班去拉開傅寒,其他人也連忙勸著讓傅寒放手。
可傅寒卻像是著了魔似的,兩三個人都拉不開他。
拳頭被控制了,他就拿牙咬,拿腳踹。
看著自家哥哥抱著頭鼻青臉腫的樣子,荊止淵終於忍不住了。
她此刻再也顧不上別的,一把將前面礙事的皇子推開,跑到了擂臺上,抓住了傅寒的拳頭,“傅寒,你住手!”
“止淵?”剛才三四個半大男孩沒拉住的人,被荊止淵一個眉目清冷的小女孩輕輕一拉,便拉住了。
傅寒看著荊止淵,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是高興,“止淵,我贏了!”
“我……”他還要再說什麼,便被荊止淵鬆開了手,被人拉到了一邊。
“哥,你沒事吧?疼不疼?”荊止淵撲在荊楚身旁,見他滿腦袋鮮血,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太醫!”她大吼,“太醫!”
“救救我哥!”
見她慌亂無措的樣子,傅寒腦子嗡地一聲。
跟他對打的人……是荊楚?
荊楚是傅回伴讀的事情,他倒是有所耳聞。
可荊回作為太子,從來都是被單獨教導帝王之道,跟他並不經常見面。
每次見面,荊回身邊都是前呼後擁一大幫人,他怎麼知道哪個是荊楚?
“我不知……”傅寒看著荊止淵慌亂無措的樣子,想要上前解釋,卻被不知道哪個人抓住了脖領。
那人低低地在他耳邊冷笑了一聲,“傅寒,你配嗎?”
傅寒雙腳便像是被凍在了原地一般,遲遲地拔不出來。
荊止淵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傅寒,失望地閉上了眼睛,隨眾人護著荊楚離開了擂臺。
這兵荒馬亂的場面,就是他們少年時期的最後一面。
等到再見面,便是她出閣的那日。
鳳冠霞帔,高朋滿座,按理說,這是喜慶的日子,她該高興。
可她高興不起來。
她的哥哥慘遭橫死屍骨未寒,而最可疑的幕後主使,便是她的夫君,她兒時的傅寒哥哥。
這讓她怎麼高興的起來。
紅燭紅賬,本應該是人生中最繾倦的一晚。
她舉著交杯酒靜靜地看著他,“傅寒,我哥哥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