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惠王靖珵帶了一件好物,一罈子二十年的陳釀,不過這袖袋子可裝不下,都在靖珵的隨從手裡,他身上只不過沾染了些許沁人的味道。
那司空先生,為人到時灑脫的緊,三兩步就跨到了眾人面前,這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留著八字鬍,頭面修飾得甚是整齊,衣服雖然是粗布,但是整潔乾淨,連一些細枝末節的小地方,也是經過精心打理的。
錦華打量著這個人,這人到是有一種方外的素雅之氣,也有一股子書生的傲氣。
“瑧哥哥,這位是……”錦華拉拉靖瑧衣角小聲問。
“哈哈哈!”那人似聽見了,對著她二人朗笑。“這位小姑娘,你不識我,我卻知道你。”
錦華聽口氣,以為是長輩,忙忙起身。
司空先生走到了三人跟前,再仔細打量了打量幾人,然後拱手行了禮,一禮到錦華這裡,錦華嚇了一跳,後退了半步。
“這使不得。”她脫口而出。
幾人面面相對,都笑著看她,靖瑧朝她點頭。
“使得使得,某乃一介白身,見內舍人大人,當行此禮。姑娘是皇上跟前的近臣,當得起的。”那人聲音柔和了一些。
錦華上前一步,對他福了一福,換做對方詫異了。
“既然兩位殿下,都稱您一聲先生,那先生也當得錦華此禮。二位王爺金貴,尊您一聲先生,想您必是高人。”
哈哈哈!那人笑笑,看看兩位王爺。
“這何以見得呢?”
“聖人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您與兩位殿下相處時,三人,您都當得先生,如今我們這裡四人,錦華不過一個小女子,不過,這尊師之道也是識得的,所以,您更當得。”
話說完,錦華微笑,又福了福。既說出此話,她就早已看出,眼前這位粗布麻衣的人,必是靖瑧兄弟二人的幕僚。
那人愣了愣,片刻又大笑起來。
“看來,麟王殿下,每晚的燈籠沒有白舉啊,得姑娘一句尊稱,值得值得!哈哈哈!”
一句話,眾人都笑了,錦華含羞微微別過臉去,看看靖瑧。
“燈籠?什麼燈籠?”靖珵一臉問號的看著靖瑧,“七弟。”
“佛說,不可說不可說。”錦華俏皮的扯了扯靖瑧衣角,笑聲清脆。
靖瑧與她溫柔對視一眼,意思已明瞭。
靖珵見他二人這般親暱了,有些吃味,奚落了好一番。
“如今我七弟已是別人掌中之物了,我這一奶同袍的親哥哥也不管用了?”靖珵搖搖扇子,懸身坐了下來。
錦華扯住靖瑧衣角,佯裝怯怯的躲到了他身後。
“瑧哥哥,惠王殿下惱我了。”
靖瑧溫柔輕拍她手,“別怕,有我在,他不能怎樣。你看身高就知道了。”
靖珵搖著摺扇別過臉去,一個白眼送上。
“哈哈哈!惠王殿下何必跟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司空先生從中調和。
靖珵一聽這話,反而笑了。
“好好好,我看如今,你們真是一家子了,我這個做兄長的,越發是外人了。那……兄弟媳婦,今日如何招待大叔伯我啊。”
靖珵斜過身子,用扇子敲擊掌心,壞壞的笑開了。
錦華一個姑娘家,哪兒經得住他這般調侃,什麼“弟媳婦”的話一出口,錦華這小臉一下就紅了,又往靖瑧身後躲了躲,死死抓著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