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慘笑道:“他們沒有當場殺我,讓我多活一盞茶時間,就是想要借我的口,來指責你,讓我控訴你,讓我折磨你,讓我告訴你一切,但……我不會說的,因為我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畢雲濤雙拳緊握,宛如負傷的野獸般嘶吼,道:“別廢話,告訴我是誰做的!”
“是你鬥不過的人。”
小白顫抖著,咳嗽了起來。
有黑色的血跡從口鼻中噴出,甚至連眼角都溢位黑色的血跡。
他抬手扶住旁邊的樹,掙扎道:“我妹妹臨死前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你好好活下去……老畢啊,你是刀道的天才,連先帝都曾稱讚你,所以不要衝動,好好活下去,修煉,變強,終有一日,你會變得足夠強大,會查清楚一切。”
“你中毒了?”
畢雲濤大驚,衝上前扶住他,將身上所有的丹藥、解毒之物往小白的嘴裡灌,運轉真氣渡入其體內,驚慌失措地道:“小白,你……你別死,別這樣,別死……”
“老畢……你……你記住……你……沒有錯……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小白整張臉迅速泛黑。
然後氣絕。
畢雲濤呆住。
“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
他眼眸通紅如鮮血,道:“但是我知道是誰做的。”
夜色降臨。
天上月很圓。
前院大桌上的,酒菜佳餚早就已經涼透。
畢雲濤在屍體堆裡呆呆地坐著,在思考,在思索……
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將他的黑髮染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他緩緩地起身。
烏雲遮住了月。
他的頭髮依舊雪白。
半夜白頭。
他收斂了所有人的屍體,將他們安葬在了院子裡。
然後,來到了前院的櫸樹下,打了一桶井水,洗淨了磨刀石,開始在樹下磨刀。
層次的磨刀聲,好似是歲月的無情磨礪,又似是對命運的抗爭。
刀光森寒。
畢雲濤很認真地磨鋒利了每一寸刀刃。
天明時,他提刀出門。
沒有去執法局。
沒有去監獄。
而是去了皇宮方向。
他知道,整個星區都在關注的‘割鹿宴會’,今日就在皇宮之中舉行。
他要去問一問,到底是誰,讓這個世界錯的如此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