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是公務繁忙。”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你也知道,各種各樣的瑣事太多了,皇上又中時不時給我出難題......人在朝中身不由己嘛。”
杜融看著我,忽然就輕笑了起來“小青枝啊,小青枝,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不願意強扭,也捨不得放開,難道這就是古今讓人纏綿難言的感情嗎 ?
話題越來越朝著不對勁的地方去了,我決定趕緊打斷,來個正常的談話。
“上次送回去的酒,師父可還喜歡?”
“嗯。”杜融點頭,也不戳破我的小心思 “家父本來就對酒愛不釋手,更何況是他心愛的小徒弟送的。”
“那師母呢?她不會還是和師父吵吵鬧鬧,不允許他喝酒吧?”我回憶了下從前在亓州學武的時光,似乎每一天師父和師母都得大吵一架,不過基本上最後都是以師父服軟而告終。
有時候我也挺疑惑的,師父師孃這麼愛吵鬧的夫妻,是怎麼教出像杜融這樣的謙謙君子的,就算這只是他的表面現象,
“家母一直愛管束著家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杜融笑道“不過管雖管,家父私下底下偷喝,家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師母還是這樣的刀子嘴豆腐心。”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當年我跟著師父學武功的時候,師母可是對我嚴厲得不得了,當然對杜融也是一個樣,可是每當夜晚我和杜融叫苦連天的回到臥房,裡面就已經準備好擦傷藥和溫度恰好的浴湯了。
師父是個糊塗的性子,他不會想到這麼細緻的東西,唯有師孃,雖然平時師孃總和師父打打鬧鬧,心思卻細膩的很。
“今年秋季一過,你便上書稱病,隨我回亓州吧?”杜融道。
“秋季一過?”我有些吃不準時間“可是血盟的事還沒有解決,而且此次與祁國結交,祁帝似乎有意吞併不達國,到時候肯定戰事平起,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芩國的事務獨自享樂去吧?”
杜融聞言,危險地眯起了雙眼“你又想失約?”
“不不不。”我趕緊擺手“你別誤會,我這是先天下之憂而憂。”
“所以呢?你想反悔?”杜融的語氣更沉了。
“當然不是!”我立馬錶決心“我可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杜融的臉色好了點。
“但是......”
“你想說什麼?”杜融立刻又警惕起來。
“沒什麼,沒什麼。”我立馬安撫他,過了一會兒又試探著說道“只是我覺得時間稍微緊了那麼一點,不如等......等到那個時候,依情況而定?”
杜融瞪著我,沒說話。
“哎呀,你放心,我沈青枝是什麼人,我是絕不會做背信棄義的事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
杜融壓根不吃我這一套,滿臉孤疑地看著我“你在白鶴書院的第三年,你要夜闖呂夫子的寢室,用火燒光他的鬍子報仇,和我約定好在他的寢室門外碰頭,結果我在那兒乾乾站了三個時辰,你卻把這件事忘了個乾淨,自己在臥房裡呼呼大睡,這件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這...這個當然記得了......”
能不記得嗎?當初杜融為了給我長點記性,直接向呂玄揭發了我的圖謀,害得我接下來三個月都沒好日子過。
可那一次也不能全怪我呀,要不是金玲仗著沈景之的勢,到學院裡來當眾羞辱我,我怎麼會氣得連跟他的約定都忘記了。
“還有,就在那件事發生的第十天,你......”
“停。”我出聲打住他,認命投降道“好吧,一切都依你就是了,到時候記得派輛舒服的馬車來接我。”
目的已經達成,杜融衝我眨了眨眼,倒是沒再翻從前的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