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動全城的六二九案件還沒偵破,桃海市警局局長秦正海突然一紙下令:此案純屬搶劫殺人事件,並沒有充分證據表明牽涉內部,更沒有外界傳聞的黑白合作搭橋,故馬上作結案處理。
接到通知的刑偵支隊,沒有人能靜得下來,私下裡表達不滿的議論紛紜。
隊裡的人很是不甘心,辛辛苦苦下了那麼多功夫,甚至是冒著生命危險,晝夜不停的搜查線索,可到頭來,確是不明不白的要半途而廢去結束手頭上的工作。
“結案?有沒有搞錯啊?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嗎?”
“可不是,我都已經將近一個禮拜,每天睡覺不超過三個小時了。 好不容易有點進展,雖說頭緒還沒有那麼清晰,但怎麼說離真相更進了一步呀。這倒好,讓我們就這麼把案子給了結了,這算什麼事啊!”
在刑偵隊長的辦公室裡,辦案組負責的幾名成員,忍不住發著牢騷,吳昌博親自關上門,一言不發讓他們繼續。
“搞不懂咱們那位局長,他是怎麼想的?王鳳英與銀行命案還有涉黑的事脫不了干係,現在趙立忠和飛刀靶子那邊都是坐不住了。只要我們三管齊下,相信新的線索,我們很快就可以掌握的到,拼的就是耐心。我真TM的不甘心,簡直就是作為一名刑偵人員的悲哀!”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廖萌把心裡話吐露出來,縱使大家覺得他說的在理,但是也都不約而同的要制止他的危險言論。
“廖萌,這種話可不要亂說,這要是傳出去,上面可是要拿我們刑偵隊專案組開刀的。這倒黴的就是咱們隊長,知道什麼叫官大一級壓死人嘛,局長下的命令,能違抗的了?”刑偵老警員,副隊長龐一洋提醒他。
坐在辦公桌椅上的吳昌博可就不同意了,“老龐,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小廖說的是事實不是嗎?你難道不感到憋屈?如果在咱刑偵隊裡面都有人拿這種話大做文章,那說明,我這個隊長早就該撤職!說句真話都不能說了?”
老龐無言以對,“唉!”的一聲坐到吳對面的位置上。
“隊長您消消氣,龐副他是擔心隔牆有耳。那命令是局長親自下的,傳到他的耳朵裡,咱隊裡尤其是這個專案組,肯定沒好果子吃,隊長您又是我們的頭。龐副那麼說,也是為您和我們大家著想啊。”
“沒事,老耿。其實我也是一肚子氣咽不下去。但是他是局長,別說在支隊,所有市警系統部門都是歸他管。我們必須服從命令,能怎麼辦?”
老龐的話切中要害,吳昌博和在座的人想反駁也沒底氣了。
“隊長,檢察院的人來了,說是要找您商談起訴行長王鳳英的事。”
這來的可真是時候,辦公室裡的人唉聲嘆氣的看著吳隊長離開。
“同志們你們說,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嗎?隊長會不會?”有人還是抱著幻想道。
“不會,如果隊長向檢察院提出不繼續追查了,那就等於是撤訴。咱這個專案組就從今天起解散了,這段時間的汗水也白流了。會,那吳隊就等著挨批被上面處罰了唄,作為警員公然違抗上級命令,你們應該知道嚴重的後果是什麼。”
一頓考量下來,也只有放棄追查,等著結案這條路了。
接待室裡,穿著制服的年輕女檢察官,手捧著著份重要檔案,靜靜地坐在一邊喝著咖啡等待中。
吳昌博推開門走了進來,微笑的迎接,表情不太自然,“原來是高檢察官,很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在那邊剛剛在開會,所以耽誤了點時間,非常抱歉。”
她叫高志瑩,長著一雙銳利的眼,察覺到了他有心事,狀態不佳,估計是為了案件的事情憂心勞累。
“你們刑偵支隊,最近忙壞了吧,辛苦了吳大隊長。我再等會兒,也是應該的,可不能把您給忙壞了。噢對了,關於王鳳英的那些資料,我們檢察院已經查到了一些名目,您看看。”
“額有一件事情,我有義務告訴你。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這事嘛是該第一時間通知你們檢察院。”
吳昌博突然有些吞吞吐吐,高志瑩感到奇怪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神目不轉睛。
“你想說什麼吳隊,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難不成是私事,呵呵現在就我們兩個,還沒正式坐下來談案子,不會有人說你因私廢公。說吧,我聽著呢。”
“局裡要結案,對王鳳英的涉黑起訴可能要撤銷。”
聽完這個訊息,高志瑩無比詫異的睜大著眼睛,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讓她無法接受,也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吳隊?您在桃海辦案這麼多年,以你的經驗告訴我,王鳳英的案子會那麼簡單?是銀行的命案,僅僅是搶劫殺人?為什麼專案組成立以來,背後的黑手一直在活躍,甚至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擾亂公檢法系統,這可是驚天的大陰謀,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吳昌博愧對的眼神望著她,“我知道,當初要求你們立案的是我們,現在查到這個點上又要撤訴的,也是我們。實在是對不住檢察院的同仁,你們為這個案子也忙碌奔波了好久,同時也承受了市裡面的某些壓力。”
“對此,很是抱歉。但是命令已經下來了,支隊沒有權力再進行下一步的偵查工作,所以我們也無法給你們提供相關取證幫助,如果要公訴,只能看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