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賊船的侍衛只能聽從穆謠的吩咐,利索的爬進了棺材,只是這還沒完,穆謠還將那已經酸腐的肉,放在了他們的衣服裡,然後才蓋上棺材板。
那酸腐的肉正常情況下都聞著反胃,別說在棺材那麼逼仄的棺材裡,可想而知這兩個侍衛得有多麼的煎熬。
“走,咱們進城!”穆謠走在前面,剩下兩個侍衛拉著馬車,帶著兩個棺材,再一次到了城門。
門口的侍衛早就不厭其煩了,“你怎麼又回來了?”
“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想將兩位哥哥送回家安葬,這城裡是必經之路,還請大人行個方便。”穆謠柔聲說道。
守門的侍衛敲了敲棺材板,“開啟看看!”
在得到了穆謠的許可,掀開的棺材飄出了一絲腐爛難聞的氣味,躺在棺材裡的兩人面色慘白,面板上還有一片一片的鮮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另一個侍衛見狀捂住自己的口鼻,緊張的拉開了另一個侍衛,說道,“你這兩個哥哥得的什麼病,趕緊把棺材都蓋上。”
穆謠搖了搖頭,無奈的抽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病,好端端的兩個人就忽然倒下了,連大夫都沒來得及找,大人你說說,我怎麼這麼可憐啊!”
“我覺得這兩人好像得的是那南方的疫病,趕快讓他們走,別傳染給了我們。”後來的侍衛低聲的說到。
對於疫病誰都害怕,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哄著穆謠他們一行人趕快離開。
直到進城走了很遠,穆謠這才找到了一個角落,將兩個悶在棺材裡的侍衛放了出來。
兩人衝出棺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棺材裡憋得不像話。
“你們倆趕快找個地方把臉洗了,我們換了馬匹,繼續上路。”這阻攔他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手段,他們必須趕快離開,免得夜長夢多。
計劃是五日,追趕上謝崇寧,不過之後的一日穆謠他們連夜趕路,倒是比預估的時間早了半天。
謝崇寧帶著大部隊行駛在寂靜的森林,所有的馬兒行進速度都是一樣的,馬蹄聲自然也是有規律的,他們身後傳來漸行漸近的不一樣的馬蹄聲,很快就能聽出來。
馬兒的數量不在少數,所有人的都被身後的馬蹄所影響,忍不住回頭看了過去。
張薇側著頭,疑惑的看著遠處駛來的馬車,只是那馬車上,好像放的,是棺材?“這時候竟然還有人從北方趕往南方?”
謝崇寧沒有作聲,直到身後的馬車越來越近,他萬年不變的臉色才有了微微的改變,那四人都是他府中的侍衛。
他手中扯著韁繩減慢了行進速度,等著身後的侍衛追了上來。
聽見了馬蹄聲的碧月也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露出了一個黑色的小腦袋,又立刻縮了回去,高興的告訴穆謠,“小姐,我們追上謝大人了,他們就在前面。”
謝崇寧一眼就看見了碧月的腦袋,手中的韁繩向右拉住,身下的汗血寶馬立刻懂得了他的意思,調轉回頭走向了馬車,“你怎麼來了?”
馬兒與馬車的相近時,他沒有絲毫猶豫的撐著身子,翩然的翻到了馬車上,馬車微微向下沉了幾分。
穆謠看著掀開簾子的謝崇寧,一身黑色勁裝,面上蒙著厚重的紗布,即使是多天的長途跋涉也沒讓這男人有半分傾頹,反而渾身透著凜冽之意。
見到謝崇寧,她這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她嚥下了口水,釋然的一笑,“我給你送藥來了。”
謝崇寧面色緩和,扯下了自己臉上的紗布,不容她半分拒絕的戴在了她的臉上,“這裡危險。”
“我知道這裡危險,但是這藥材若是送不過來,大清王朝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穆謠任由著男人為她帶上面紗,挑了挑眉。
“朝裡有人作怪?”如今這丫頭出現在自己眼前,他也就一片瞭然了,“方驍做什麼吃的?”
“不怪方驍,你不在京城,他一個人面對內閣的問責,哪有機會脫身。”這大理寺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方驍一邊要替謝崇寧瞞著他不在的事實,一邊還要處理其他的事務,這世上有謝崇寧這樣能力的人,怕是也就只有他一個了。
“你怎麼過來的。”謝崇寧垂眸,穆謠眼皮子下透著微微的烏青,只怕是這幾日都沒能好好休息。
說到這,穆謠不得不驕傲的笑了笑,“調虎離山,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