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初入官場的人,自然沒法察覺這等陷阱。
可他好歹在地方為官多年,主政一方的知州也幹過,這等手段哪裡瞞得過他?
「下官……」
馮軍知道自己怕是要背鍋了,可他不甘心啊!
「下官做不了。」
他只有這個辦法了,若是他軟弱接受,回頭五
日完不成就會被收拾,以後哪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唯有拒絕,把這個不是自己分內的事兒推拒了,方能有一線生機。
而這個生機就是看趙宗陽的心思。若是他心思狠辣,回頭就能找藉口收拾了馮軍。
「呵呵!」
趙宗陽呵呵一笑,搖頭嘆道:「罷了,此事是某糊塗,是不該讓你做。」
若是趙宗陽喝罵不休,那後面頂多穿穿小鞋罷了,可他卻和顏悅色的,分明就是準備下狠手。
馮軍心中焦躁,說道:「下官只是……」
趙宗陽沒聽他後面的話,笑眯眯的走了。
第二天,馮軍才來,就被趙宗陽叫了去。
「聽聞你在值房裡無所事事,打盹,還喝酒!」
「絕無此事!」
馮軍不敢相信的道:「下官從到了宗正寺之後,每日不是整理文書就是送米糧,沒有一刻在閒著。」
「瀆職!」
犯錯的官員重新安置只能下,不能上,否則會鼓勵官吏犯錯,馮軍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中,一頭倒在床上就起不來了。
當夜他就開始發燒,說著胡話。
林氏慌了,一邊請了郎中來看病,一邊琢磨著事情,第二天早上她去宗正寺為馮軍告假,卻被嘲笑了。
「馮軍不是被趕回去了嗎,還告什麼假?」
林氏強笑著回到家中,正好馮軍醒來,夫妻相對無言,最後馮軍無奈之下還是說出了因由。
「趙宗陽把為夫當做是擋箭牌,為夫自然不肯,於是就被他汙衊瀆職……他們是要坑人啊!」
馮軍心急如焚,可卻無可奈何。
「此事怕是要麻煩了,你準備收拾一下。」
馮軍苦笑道:「咱們怕是又要下到地方去,只是此次大概是會去偏僻的地方為官,為夫無能,苦了你了。」
林氏緩緩起身,安慰道:「夫君無需慌張,妾身去想想辦法。」
然後她急匆匆的去了秦家,求見劉姝。
「她怎麼來了?」
開春了,秦家的事情也不少,一般知情的不會在這個時辰來,稍後兩人見面,林氏鄭重福身。
劉姝訝然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彆著急,坐下來慢慢說就是,若是有什麼為難的儘管說。」
「我家夫君……」
林氏把事情說了,最後說道:「姝兒,我聽聞你家平陽公認識汝南郡王,你也知道……這宗正寺看似朝廷管轄,其實就是那些宗室權貴們在把持著,畢竟這些衙門就是為了他們建立的,所有我便來求你……求你把此事給汝南郡王說說……若是能成,我家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