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為說道:“不會超過五日,汴梁城內藏龍臥虎,一個陳新而已,除非他真的消失了……某現在擔心的是邙山軍。”
……
初春對於南方來說就是生機和嫩綠。
鳥兒鳴叫,溪水潺潺,就如同是含苞待放的少女,惹人憐愛……
但當你往北方走時,越靠近北邊,春天的氣息就越滯後,所過之處一片荒涼,即便是繁華如汴梁這樣的城市,也擋不住季節的威力。
距離汴梁五百里的新鄉中,枝頭還看不到嫩綠。
城南的一家小酒肆裡,林小北在喝酒。
開春了,酒肆的生意也不大好,那些閒人都去找事做了,開始為一年的額生計奔波,沒事做的就是潑皮。
兩個潑皮坐在酒肆裡喝酒,一罈子發酸的淡酒從早上喝到下午,只是在消磨時間而已。
一個潑皮喝的想睡覺,他打個哈欠,衝著身材魁梧的林小北說道:“小北,咱們新城裡就數你的力氣大,可你怎麼就這麼老實呢?你若是做潑皮,某讓你做老二……”
林小北端著酒碗的手很穩定,他並未搭話,而是緩緩喝了一口酒。
“就你這裡的生意還養活不了自己,你圖什麼?”
兩個潑皮數落了林小北一陣,稍後其中一人懶洋洋的起身道:“就你這樣的……白長個子了,連某都打不贏。”
“記賬啊!”
潑皮說記賬,大抵就是劉邦賒賬喝酒,算是狗肉賬,拿不回來的。
可林小北非但沒有拒絕,反而笑著點點頭,看來早被欺負習慣了。
這時外面來了個黑臉大漢。
“要什麼?”
林小北並未起身相迎。
黑臉大漢揹著個包袱,目光掃過店裡,在兩個潑皮的身上劃過,然後說道:“酒菜,還有……這裡可能住店?”
潑皮剛走到門外,聽到這和話後,回頭笑道:“喲,小北……這生意來了,那我倆今日的酒錢可免了吧?”
林小北再次點點頭,目光冰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再看挖了你的眼!”
兩個潑皮倒不是怕他,只覺得這眼神有些滲人,就喝罵了幾句,然後打著飽嗝出去。
黑臉大漢自己尋地方坐下,目光四處梭巡,問道:“乾糧可有?”
“有,大餅,饅頭。”
“酒菜先上來,隨後準備炊餅饅頭……”
黑臉大漢看向林小北的目光中帶著輕視,然後問道:“可能弄到船?”
“船?”
剛起身的林小北說道:“有,黃河邊上某有一艘小船用來去河對岸採買貨物,平時店裡的生意不好時,某就渡船掙錢。”
黑臉大漢微笑道:“如此正好,快準備酒菜。”
稍後酒菜來了,黑臉大漢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天色已晚,吃完飯就該休息了,林小北就準備帶他去後面的客房,可黑臉大漢卻說道:“掌櫃的,可能送我連夜過河嗎?”
林小北的腳步遲疑了一下,“能倒是能,可這天寒地凍的……”
“錢好說。”
還當是他想坐地起價,黑臉大漢拿出了一吊錢來,隨手放在地上:“錢就放在這,免得你說某謀財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