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主人不在家……
用屁股想都能猜到兩人在屋裡幹啥,可偏偏被段玉趴了窗戶,好事被人撞破,吳媽自然沒臉再來秦家了。
“老孫啊……”
秦為哭笑不得的說道:“趕明兒找個媒婆上門提親算了,聽說吳媽早年喪夫留下一女嫁在了杭州,你無兒無女的也正好做個伴兒。”
“是嘛……咱又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巡夜,正巧看到有個影子從孫叔屋裡……”
當著大門口那麼多看熱鬧的解封,段玉剛要口無遮攔,孫好民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然後狠狠地朝他屁股踢了一腳。
好險沒出口,否則他真是連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
進了門,秦為褪去身上滿是灰塵的長袍披風,接過春杏遞來的花茶胡亂慣了一起,舒爽的呼了口氣。
“若是喜歡就去提親,反正也離得近,把後院兒隔壁的那個小院子買下來和前院兒打通了,再找人修繕一下,回頭叫上街坊鄰居在家裡擺上幾桌,以後也不必偷偷摸摸了。”
一年多的相處,孫好民還算盡職盡責。
當初秦為招人時就明確要求了,允許能力不出眾,但決不允許人品有瑕疵的進入秦家,如今看來,家中幾人品行都還算不錯。
喬風是個穩靠的,雖然沒段玉機靈,但辦事從不打折扣,春杏是個婦人來到秦家後除了日常採買,幾乎沒出過門,也是個老實女人。
孫好民圓滑了些,有時候還有點兒小勢力,但這也不怪他,能做得管家之人,若沒有幾分圓滑,那只有被辭退的份兒。
看孫好民扭捏著不好意思說話,秦為擦了擦手將毛巾遞給春杏,坐下道:“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聘禮就從家裡賬上出,若是不夠就找胡聘去店裡拿,一句話,這個婆娘娶得還是娶不得?”
被秦為這麼一激,孫好民下意識道:“娶得!”
家裡人都笑了,春杏是個婦人家臉刷得紅了,趕忙端著水盆離開前廳,只是走時卻下意識瞄了眼喬風。
奈何這個老實漢子只顧著揶揄孫好民,全然沒有發現身邊人的注視。
秦為笑著拍下桌子,拍板道:“那就娶!待會兒某洗漱後邊去隔壁說說,劉娘子是個通情達理的,想必也不會拒絕。”
聽他這麼說,孫好民紅了眼眶,噗通一聲跪下老淚縱橫。
“小人前半生渾渾噩噩,直到遇見了郎君,您心善,給了我這麼好的差事,還月月給咱們賞錢,小人發誓一輩子侍奉您,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
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封建禮節,秦為到現在還是有些膈應,順手拖起孫好民。
“起來,起來,咱家不興這個……”
同在屋簷下,秦家幾人的關係也慢慢拉近了許多,聽到孫好民要娶妻了,段玉也為孫他高興不已。
誰知他高興之餘,忽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識道:“恐怕郎君此刻也正想去見那劉娘子呢,這不是現成的藉口嗎?”
“滾!”
兩人異口同聲,孫好民趕忙捂著段玉的嘴退下,留下秦為有些不自然的撓了撓頭,看來段玉的那句話並沒說錯……
難道我真是為了找個藉口接近她嗎?
秦為想著想著慢慢合上了眼皮,依著軟塌打起了瞌睡,這幾日的疲憊終於得到了釋放。
夢裡,他遇見了一女子,俏美溫潤饒如天邊降下的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