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生剖啊,會不會很痛?眾學子默默同情起犬妖來,礙於懼怕心理不敢發聲替它們討價還價,從輕發落。
轉眸,眾人瞄見他們身後的姚彬彥,手裡捧著傷勢極重昏死過去的狐狸犬。
旁人怕,赫連淳熙不怕,嘴唇微啟正欲發言,但有人搶先一步。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寶貝師弟。“聽到舞師叔說的話了嗎?把犬妖全部交由姚公子他們處置。”
妖獸若賣給有名號的商號能換取更多的銀錢,愛財的舞寒情應當曉得這一點,想必狐狸犬惱得她不輕,寧願賠本也要它們的狗命!
賀蘭鴻琰溫柔攬上舞寒情的肩頭,纖長的指抬起她的小臉兒,綻放治癒的笑容:“該罰的都罰了,也該消氣了吧!一群不辨美醜的無知小妖罷了,何必與它們計較,真氣壞自己不好看了,豈不中了它們的套?”
仰視眼前俊美的臉龐,心頭的憋悶氣須臾間消去大半,一雙眼變成桃心狀而不自知,“有道理。”
“遊獵一趟,弟子們傷的傷乏的乏,不如找個地方稍作休整再回山,好不好?”
“好。”迷糊女順意應道。
另一頭的季韋丞望著倆人的甜蜜畫面,心裡頭跟慣了十壇老陳醋似的酸得掉牙、酸得苦澀。混小子,你不是不碰女人嘛,幹嘛霸佔本少爺的女人!
他倆的曖昧畫面,頭回見是驚奇,第二回見驚奇依舊不減。赫連淳熙又想動作,華禎搶先做出反應:“赫連兄,鴻琰好歹是飛昇的上仙,修為卓越無需掛心,不如分一些給小輩吧。”說話間,不時向朗琒使眼色。
朗琒會意,跑上來配合華禎一左一右把赫連淳熙架走,順便招呼一幫愣小子下山去。機會嘛,多多益善。
寬闊大街人頭攢動,小攤叫賣,門店攬客,好不熱鬧。
畫榮軒,當地最大的詩畫樓,文人墨客最愛彙集之地,不定期會搞點小比試讓學子們互相切磋文墨,琴棋書畫任君挑選。
既然有比試,那麼樓裡的才子佳人必不會少。這幫弟子不是要學搭訕妹子的招嘛,機會送上門,路過不錯過。於是乎,一幫沒正經的弟子們跟隨舞寒情進去湊熱鬧啦。
雲之緲上下全傻了,季韋丞也跟著傻了:她還真教啊?
可不嘛,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教一群青瓜蛋子搭訕年輕姑娘,畫面實在難以想象。
今日樓裡的題目大致分為三類:聽曲猜文、看畫猜詩、以及閱文作畫。
踏入樓裡不能一上來就勾搭姑娘,總得先流露點墨水打打掩護,否則太醒目了,一看就像進來圖謀不軌的。
賀蘭鴻琰選擇聽曲猜詩,舞寒情選擇閱文作畫,季韋丞自詡才華橫溢趁此機會大展一番拳腳,於是選擇看畫猜詩,而這應該是三者之中最簡單的。其餘人隨華禎與赫連淳熙上樓坐著靜觀好戲。
賀蘭鴻琰擅長音律,憑藉曲調中的意境品味所含之意,從而猜出對應的詩作,一猜一個準。
舞寒情擅於繪畫,身份從未公開,可“曉畫生”的名號那麼多年不是白頂的,極好地勾繪出詩、詞、文、賦的內涵。
至於季韋丞,十首詩詞猜對一半,其中三首稍有難度。樓上觀眾心曰:這水準還不及咱們呢,太憂傷了。
季韋丞大概也覺得自己發揮得不夠好,又挑了首詩作畫。可惜有舞寒情珠玉在前,他的作品就顯得不夠看了。好在他總算有點功底,不至於像繡工差的手藝人那般把雞畫成鴨。
正如舞寒情所料,展露頭角後許多姑娘們的目光紛紛匯聚而來,時不時指指樓下樣貌俊美出塵的公子,掩口輕語,臉上盡是羞澀的嬉笑。
“樓下的兩位公子好俊耶!”
“那位擅音律的公子簡直美得比潘安還潘安,不知是哪家的名門公子,婚配沒有。”
“那位氣宇軒昂的公子畫得一手好畫,將來必成大器,選他倒也是個好郎君。”
言談之中沒有一句是分給季韋丞的。
此時莫說樓裡的姑娘們為賀蘭鴻琰與舞寒情著迷,一同來遊獵的女弟子們也折服了,甚至差點忘記舞寒情實為女兒身的身份。
季韋丞心塞,自己可以輸給瞧上的女人,但不可以輸給那個長得招蜂引蝶、娘裡娘氣的臭小子!
時機差不多了,舞寒情環視一圈好挑個目標。恰逢此時,某道一句言辭一聽就覺反感的男音送上門來。
“姑娘別走啊,今晚與本公子對酒當歌,共度良宵,如此風雅之事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