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不認識你幹嘛要跟你喝酒,登徒子!”
女子試圖甩開,而男人的力量遠勝女子,牢牢鉗住不肯撒手,今晚吃定她了。
喲!機會送上門,不用白不用。
獵物想跑跑不掉,她若敢吭聲他就敢更大聲地吼,說她是自己的媳婦,看她如何正名,男人講的話才叫分量。男子早盤算好了,正得意之際,一把扇子橫空飛來,“啪”的一下打掉他的鹹豬蹄子。
“嗷……”男人吃痛,不得不鬆手,獵物趁機掙脫逃到一邊。男人順著扇子迂迴的方向目光恰好落到舞寒情頭上。礙於人多,說話不宜太張揚:“閣下這是何意?”
惱怒的雙眸狠狠瞪來,男人正好將他鼠目猴腮的黝黑尊容轉了過來,顏值已經夠煞風景了,鼻翼旁還生一顆長了毛的大黑痣再添一筆猥瑣。
舞寒情吸口氣緩緩,“沒其他意思,就想送你首詩而已。”下山時賞了一路的美人好不容易恢復的心情,一下子又沉了八折。
“本公子英俊瀟灑,你且道來聽聽。”
舞寒情強忍腹中的一絲不適,保持禮貌地微笑:“今日詩樓漫步,鼠眉醜男裝酷,嘔吐,嘔吐,模樣甚是叫人心猝。”
“哈哈哈哈哈哈……”全堂鬨笑,即使極其注重休養的雲之緲亦忍不住輕笑。“就這尊容也好意思說自己英俊瀟灑,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這首詩形容得太貼切啦!”
“你……”鼠眼男氣極,一時間找不到詞罵回去,恨得直咬牙:“臭小子,我要與你比試!”
“好啊,就用你最得意的畫作來比試,題目隨你出。”舞寒情特地用摺扇指了指“閱文作畫”的方向,讓對方先見識下自己的畫作。
鼠眼男一眼望去不得不震住,那幾張畫作的水準竟不亞於他,可他絕不會輕易認輸,山水畫算什麼,他真正拿手的是美人圖,在這一帶能超越他的寥寥無幾,穩贏。
“時間一炷香,各自畫一張美人圖。贏了,你必須向我磕頭致歉!”鼠眼男昂首挺胸,好像已經贏了一般。
“如果你輸了又當如何?”
“我不會輸。”
舞寒情淡笑:“別把話說得太滿。假若你輸了就把全部家產分給被你糟踐過的二十三名女子如何?”
眾人譁然,此言何意?
鼠眼男體內血液一陣翻滾,彷彿一層巨浪高高掀過頭頂,他做事向來利落乾淨,無人能知,眼前之人明明頭一次見,怎麼可能知曉?轉念,轉眼立刻平復下來,沒準是他瞎貓拖到死耗子蒙中了。
“我若輸了,罰酒三大碗。”鼠眼男說話時口氣明顯軟了幾分,不知是真的做賊心虛,還是看著對方也成竹在胸的架勢少了些底氣。
“成交。”
聽到有好戲上演,樓上雅間犯懶的美豔女子也來了精神,走到迴廊斜倚柱子觀摩樓下的情況。當美目顧盼到修長的俊影上,不由停頓:是他?好久不見。
比試開始。
鼠眼男在所有畫作中數美人圖畫得最為嫻熟,比試一開始他便提起筆桿勾繪美人的輪廓,筆法駕輕就熟。反觀舞寒情,遲遲沒有動筆,立於桌前,閉目陷入沉思。
樓上的弟子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不懂了,難不成舞師叔想認輸?
旁人見狀同樣這般以為,鼠眼秀才正是以卓越畫功才小有名氣,打著該名號吸引妙齡少女無數,本以為難得遇到人外人可以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然而他們全錯了,虛張聲勢而已。
此刻,馡漣和葉容嫣倒心有靈犀,心底下巴不得舞寒情那個搶男人的狐狸精自掘墳墓,輸得越慘越好。到時顏面丟盡,看她還拿什麼勾引男人。
約摸等了近一盞茶的功夫,整個樓裡的觀眾皆等得快失去耐心了,唯獨賀蘭鴻琰對她有一絲期待,魅靈族的通病,他們對美人的評價可不低啊!
待鼠眼男的美人已成形嬌容,此時大概除了朗琒、姚彬彥一行人外沒幾人對她抱有一絲希望嘍。而靜思良久的舞寒情終於不負他們所望提起了畫筆,這段時間她在試圖捕捉夢中人的神韻罷了。
論筆法,舞寒情的老練不輸於鼠眼男,後面的用色更大膽,畫著畫著握筆的手勢也走了樣,筆的粗細也一直在不斷替換,吃瓜群眾們只覺新奇,心思全轉移到觀察二人的技法,畫像嘛等完成了再說。
火星子燃盡最後一點香末,時間到!
二人同時收筆,畫像掐著點剛好完成。
鼠眼男極負自信,率先將自己的舞仙女展現於人前。九天仙子漫舞雲間,七彩祥雲炫燦而虛渺,一朵曇花托於掌間,仙女飛天之際低眉回眸,一雙美目流露一絲眷戀凡塵的不捨,傳神而感傷。
一副舞仙女震驚四座,季韋丞呆立一旁同樣被驚豔到,心裡很不想承認但必須接受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實,至少在目前的場子裡,他那點水準猶如稚童學畫,拿不出手哇!
“仙女靈動曼妙,畫得好美啊!”
“那仙女眉眼傳神好像活了一樣,大概九天玄女當真下得凡塵也不過如此吧!”有人讚道。
讚歎之言落在二樓的仙門弟子耳裡只覺好笑,鼠眼男雖畫得好,但真來兩個相貌出眾的絕對比畫上美一百倍。何況眼前就有個現成的,若她恢復女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