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你那般豪情萬丈,還是沒能遂了自己的心意,最終也不過是循規蹈矩。”言秋眼睛散漫在追憶過往,發出了無聲低語,隨即又皺眉思索,“可現今的劍塔又是出了什麼變故?”
言秋繞著劍塔又走了一圈,她看不出哪裡不對,只是確信了並沒有人做過手腳。
這就夠了。
“該回去了。”言秋低語,她信步走到中央石碑前,開口說道,“這些盡是往日劍道巨擘所留,離去之法就在其中。”
說罷,言秋抽出長劍向上一挑,划向三條最深痕跡的其中一條,旋即白光大作,縱使這層的人都是萬里無一的罕世才人,也無人能夠直視。
白芒消退後,再無言秋身影。
“她……人呢?”有人驚訝不已。
“如她方才所言,離去之法就在那石碑之上。”寧遠秋目光越發明亮,抽出長劍就斬落在石碑上。
當!
一聲脆響,長劍被彈開,寧遠秋連退數步,氣血不斷翻湧,許久才平順下來。
凌月看了寧遠秋一眼,向著石碑行了一步,揚聲道,“離去這裡有兩條路,如果能在這石碑上留痕,自可離去,更是能讓後世念你名姓;另一種離去的方式便是這般。”
凌月沒說完,便拔劍划向言秋劃過的劍痕,又一陣白光亮起。
一切重歸尋常時,凌月也沒了蹤影。
“這麼簡單?”有人驚疑,但下一刻便露出瞭然神色,方才有人輕觸石碑都會受傷,如果真用劍去劃那痕跡的話,怕是……
所有人沉默起來,縱使無人開口,這些人也猜出第二種離去的方法了——戰勝那些留存下來的勢或者意。
這樣一來,眾人就更加遲疑了。
其餘痕跡已經淡化許多,唯獨那三處劍痕分外惹眼,似乎要與它們主人的威名一般長存於世,不論那三人是否辭世,世間劍修依舊在頌揚他們的名。
“劍山許無道……”有人開始低語,很快就有人回應。
“凌家凌北風……”
“不歸人首領……”
這三人如同劍道上的三座天峰,從未有人想過要去超越他們。對劍的理解越深,對那三人的敬仰便越尊崇。
“怎麼可能戰勝他們?”有人開口,語氣中帶著絕望,隨即抽出長劍猛地斬向石碑,他要依照第一種途徑在這上面留下自己痕。
當!
咔嚓!
兩種聲音一同響起,眾人看著那人與斷開的劍刃一同倒飛出去,撞在後面的塔壁上。
木兩橫看著那人吐出幾口血,同時咳嗽不止,心知那人劍心已碎,今生多數是止步於此了。
“大家只看著那兩人輕鬆離去,卻無人知曉白光亮起時兩人經歷了什麼,只怕這種方式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木兩橫心頭思索著,開始打量起石碑上留存的劍痕。
與之前的名劍、神法相比,這些東西堪稱無價之寶,對一個劍修來說,更是強過多少傳承地!
其餘人也不是傻子,經歷過最初的失措,他們同樣將更多地目光放在了劍痕上。
……
劍塔外,言秋已經出了山谷。
“等一下!”凌月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來。
言秋停下來,轉過身去看著追來的凌月,疑惑地問,“怎麼了?”
“你準備去哪裡?”凌月看著言秋,眼神裡有莫名的色彩。
言秋皺起了眉頭,她的眼神與語氣讓她有些不喜,但還是回應她了,“回劍山。”
“那我可以同你一起麼?”凌月問道。
言秋疑惑更甚,“為什麼?”
凌月目光變得熾熱起來,“我暫可以不用回家族,別處尋不到勢均力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