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樓裡,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酆墨淵身上。
酆墨淵微微搖頭,“我知曉不多,只是有幸觀看過一樣東西,兩者氣息相近。”
“不知酆道友所指是何物?”月清影身影朦朧,但所有人都能察覺到她在觀望酆墨淵。
酆墨淵笑了起來,手指著身前木匣,“不知道這東西又是在哪裡尋得?”
月清影沉默片刻,“酆道友當真是一點都不願吃虧。”
婢女自覺地將木匣托起,走向下一個人。
二十個人全部看過,除了酆墨淵知曉一點,其他人一點都不知曉。
婢女將木匣合上,退了下去,雲簾後聲音再度響起,“前些時日樓中有位長輩碰見一處封印地,本想著進去探究一番,卻是不得門道。說也奇怪,有個妹妹與之同行,未費時力便走了進去,方才那塊碎片便是從中取得。”
酆墨淵一臉安然,不過眼神有些許飄忽,臉上笑意漸漸消散去,他像是想到什麼,正想聽聽後來的事情,月清影的聲音卻忽得頓住,這讓酆墨淵目光不由得多了一些變動。
簾後的身影端起身旁杯子輕飲一口,“飛雲江下游大澤覆蓋處有朱果,用以釀酒最是醇香,更有醒神清憂之效,此物雖不貴重卻也難得,費了清影一番功夫,還望諸位莫要負了清影心意。”
話盡於此,殿中二十人雖對那處封印地有些好奇,也是不好當場駁了月清影的臉面,紛紛將目光移到桌上那杯瓊釀上。
酒水澄明,香氣撲鼻,二十人當即端在手中,或是淺嘗,或是盡心。
“光有酒水卻無舞蹈相隨,不免失了興致,小妹夏蘭為諸位獻醜。”殿外有一個身段容顏上佳的女子款款行來。
雲簾後琴聲又起,為夏蘭伴奏。
“好美的琴聲。”有人開口讚歎,方才聽到的琴聲已近絕世之音,與此刻相比卻如雲泥。
殿外有雀鳥和鳴,天外有彩雲集聚,這琴聲直接響在眾人心頭,似有柔風拂進神魂,引起了神魂深處的共鳴。
就在眾人深陷其中時,酆墨淵猛然掀桌而起。
“咳!咳咳!”
酆墨淵大聲咳嗽著,有黑色血水從嘴中吐出,一股腥臭氣息當即散了開來。
夏蘭急忙止住舞蹈,躲到了一旁。
有人正準備發問,卻見身邊有人也開始出現中毒症狀,當即凝神靜氣,查探自身狀態。誰知不運氣還好,這邊剛起了念頭,周身立刻有劇痛傳來,逆血隨之開始上湧。
“這是什麼意思?”酆墨淵臉色陰沉,怒目看向雲簾後方的朦朧身影,他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因為他不相信水月樓膽敢坑殺他們二十人。
餘下十九人隨之起身,一同逼視月清影,縱使二十人都身中劇毒也不懼,只要他們聯手破局,沒人能留得住他們。
月清影緩緩起身向雲簾處行來。
一隻纖細的手撩開雲簾,月清影終是走出那處遮掩神識之地。她一身白色長裙如輕雪附地,黑髮如瀑垂至腰下,腰肢纖細不足盈握,若隱若現的雪色肌膚似有玉光流轉,輕紗不掩春色,薄衫未蓋玉峰。
尋常人見到這般女子怕是要當場失了魂魄,但這二十人連一瞬間的恍惚都沒有,畢竟此刻是敵非客,別人好看與否怎麼比得過自己性命重要?
月清影面遮白紗、真容未露,但眾人從她眼睛中看到了淡定與從容,二十人的敵視分毫不能擾動她的心。
“那位妹妹進了那封印地,帶出方才那塊碎片,卻也不幸染上了毒。”月清影聲音清遠,繼續講述著之前未說完的事情。
酆墨淵皺眉,“這毒?”
月清影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著,“那位妹妹很是年輕,卻在染毒後不足一刻鐘丟了性命,那位長輩費勁力氣也是無力迴天。”
眾人臉色一沉,不由再度心沉丹田脈絡,細心排除殘餘毒素。
“諸位莫要擔憂,這毒雖與妹妹所染的毒同源,卻是被稀釋多次,不會傷及性命。”
雖說月清影口說無毒,實際上怎麼樣誰能肯定?再者說,就算真的不會傷及性命,單說莫名其妙被人下了毒這件事,輪到誰,誰也不會開心的。
眾人怒意未消,月清影也不驚慌,她轉頭看向一旁,立刻有人捧著一個長木盒走了過來。
“除了那個碎片,妹妹她還帶出了這柄劍。”月清影看著那人木盒,“我想你們應該會對它感興趣。”
那婢女扶起一張桌子,將木盒擺放其上開啟來,露出其中長劍後便退到了一邊,二十人目光微動向那裡看去。
“是它!”
只一眼,眾人目光就難以移動,原本他們眼睛中還有怒火與疑惑,現在只剩下震驚。
“怎麼可能是它?”有人失聲說道,皆是不信。
劍長三尺,劍身刻有七星相連,劍柄雕有細微紋理,一切都與古書記載一般無二,可是它怎麼就這般簡單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