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以前時常往來宮中,對宮中的建築瞭如之指,當即抄路去到孔子廟。
白延志和劉昭雪見到,左右拉著他手。白延志道:“乾爹來的剛好。咱們出去吧。”劉昭雪道:“這裡一點也不好玩,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可無聊死了。”
三人沿原路從朱雀門出去。白驚天與王大海候在原地相等,見齊天神情寥落,似有心事。白無常關切的道:“好兄弟你沒事吧?”
齊天強打精神道:“謝謝前輩關心,在下沒事。難得陪延志和昭雪出來,咱們去逛逛。”
王大海當即驅車,載著四人,依齊天所言,前往西市。一行到得西市,別說白延志和劉昭雪看得傻眼,就是王大海走南闖北,也只嫌一雙眼睛不夠用。
作為長安最大的坊市之一,人流密集自不待言,而包羅之廣,可謂應有盡有,大到衣食住行,小到曲藝雜耍,沿街比比皆是。更有各種長相奇特,身著怪異的人,成群結夥,嘰嘰喳喳的說著和中原口音截異的話。
白延志和劉昭雪小兒心性,一切充滿著新奇,但凡古怪的玩物與誘人的食物,或駐足把玩,或伸鼻長嗅。
白無常因著人流如織,要看緊徒兒,將在開遠門打賭贏來的錢,全部委託給王大海,無論是吃的還是玩的,只要兩個寶貝徒兒,弄上一弄,或者嗅上一嗅,他便大手一揮,讓王大海心買了下來。
五人一路逛下去,白無常花錢如流水,吃的玩的越來越多,到最後王大海那輛足以容納八人的車廂,堆得快連針都插不下了。
齊天只道終於可以消停,誰知白無常大手又是一揮,吩咐王大海三倍給付,讓賣家送到代王府。
從西市到代王府距離不短,像那些人氣旺盛的小本買賣,講究的是一個時效,三倍的價錢雖然不少,比起耗在路上的時間,實在得不償失。
可老闆一聽是送到代王,一個個滿口應允下來。這些人一個個都鬼精鬼靈,自家的東西能銷往代王府,那是無上的榮光,對外一宣傳,連代王都在食用,自是絕佳的口碑載道,比起路上耽誤的生意損失,可是大賺特賺。
齊天念著白驚天和劉柱中,看孩子高興,也就由得白無常揮霍無度。五人逛了許久,突然遠處無數個聲音,此起彼落的喊道:“駙馬爺有令,有急事讓永豐候速速回府。”
齊天就近望去,只見一個頭戴折上巾,身著短胯衫的漢子,騎在一匹黑馬上,高聲大喊。他識的是代王府的護衛,奔上前去,道:“是莫二哥,府中出了什麼事?”
那叫莫二哥的護衛認出齊天,慌忙下馬,行禮道:“終於找到小候爺了。駙馬爺說傾城姑娘有難,讓小候爺速速回府。”
齊天大驚失色,雙手左右抓著那人胳膊,急促的道:“你剛說什麼?”那莫二哥重複了一遍。
齊天喃喃自語的道:“那是得趕緊回去。”心神恍惚,跌跌撞撞的往人叢擠去。那莫二哥喊道:“候爺騎馬快些。”
齊天哦了一聲,折回道:“是得騎馬快些。”飛身躍上旁邊一頭駱駝背上。一個胡人操著破鑼般的大嗓門,喝道:“小子,這是幹嘛,那是我的坐騎。”
齊天連忙跳下,茫然無措。那莫二哥見候爺顛三倒四,不安的道:“候爺還好吧。”齊天道:“好,好。”甩了甩頭,稍微寧定心神,翻身躍上那莫二哥的坐騎,拉轉馬頭,雙腿用力一夾,那馬吃痛,仰頭狂嘶,急竄出去。
大街上人流密集,賓士不便,他歸心似箭,一邊揚聲道:“永豐候借過,還請速速回避。”前面的紛紛讓開一條路來。
突然左邊一個聲音道:“候爺就很了不得麼?光天化日的縱馬賓士,和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別?”
那人一邊說話,閃身近前,一招“海底撈月”,抓住馬尾。那馬衝速雖勁,卻扯不動分毫,反而帶著馬身人立而起。
齊天左手在鞍上一按,身子平撐而起,雙腿快如閃電,連環向後踢去,正中那人雙肩,將那人踢出丈遠,摔在地上。
齊天落回鞍上,道:“得罪了。”用力一夾,黑馬急馳而去,只聽背後那人的聲音,遠遠傳來:“臭小子,咱們這仇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