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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寡婦設計贅新郎 眾美齊心奪才子 (第4/5頁)

那三個姊妹自從聞信之後,大家跟定呂哉生,一刻也不離,惟恐他要背夫逃走。及至到了這一日,不知甚麼原故,反寬宏大量起來,只留一個沒氣性的與他做伴,那兩個涵養不足的,反飄然去了。

呂哉生與他坐了一會,只見轎子來到門前,就只說朋友相招,要拂袖而去,那個姊妹也並不稽查,憑他上轎。呂哉生出了大門,就放下這頭心事,一心想著做親,不管東南西北,隨著那兩個轎伕抬著徑走。

及至抬進大門,走出轎子,把光景一看,誰想不是前日的所在,另是一分人家,就疑心起來,問轎伕道:“這是那裡?

為甚麼不到曹家去,把我抬到這邊來?”轎伕道:“曹家娘子說,他那所房子是前夫物故的所在,不十分吉利,要另在一處成親。這座房子也是他自己的,請相公先來等候,他的轎子隨後就到了。”呂哉生見他說得近理,就不十分疑惑,獨自一個坐了一會,忽然聽見鼓樂之聲,從遠而近,漸漸響到門前。呂哉生心上又有些疑惑起來,思量孀婦再醮,沒有吹打出門之理,況且又不是別人娶他,難道自己叫了吹手,迎著自己去嫁人不成?及至新婦出了轎子,走到面前,見他一般戴了方巾,穿了團襖,與處女出嫁無異。新人面上是有珠簾蓋著的,呂哉生看不分明,未知是與不是,只得隨了儐相的口,叫拜就拜,叫興就興,行了成親的大禮,同入繡房之中,又對坐一會,然後替他除去方巾,把面容仔細一看,就大驚大怪起來。

原來這個新婦並非曹婉淑,另是一位絕色的佳人,年紀只好二八,丰姿綽約,態度翩躚,大有仙子臨凡之意。

呂哉生不解其故,正要開口問他,不想繡榻之後另有一間暗房,門環響了一下,閃出兩個女子,卻像有些面善的一般。

正要走去識認,不想房門外又有一個女子喊叫進來,捏了拳頭,要替這新郎打喜。種種怪異之事,教呂哉生應接不暇。

原來這三位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呂哉生的仇家敵國,替他硬主婚姻、強做好事的人。那位新婦就是喬小姐。只因呂哉生做事不密,把曹婉淑贅他為夫,連轎子不教他僱,要迎接上門的話,告訴了朋友。朋友替他漏洩出來,被這三個有心人打聽得明明白白,故此預先賃下一所房屋,定了兩乘轎子。一乘去娶喬小姐,只說是呂哉生的;一乘去接呂哉生,只說是曹婉淑的。都把大塊銀子買囑了轎伕,叫他不要漏洩,把這一對佳人才子騙在一處,硬逼他成親。一來遂了自己的意,二來報了妒婦的仇,叫做“一舉兩得”。

呂哉生看了新人,正在驚疑之際,又被這三個姊妹從兩處夾攻進來,弄得進退無門,不知從那裡說起。那三個姊妹道:“這一位小姐,是我姊妹三個娶來奉送的。容貌雖不甚佳,還將就看得過;別樣的文字雖做不來,像你袖子裡面緊緊藏著的那樣歪詩,也還做得出幾首。只有一件不中式,你是喜歡骨董的人,偏是破碎傢伙倒用得著,新鮮物件是不要的,所在立定主意,要娶寡婦續絃,不使我們知道。這位小姐是一件簇新的玩器,不曾有人賞鑑過,恐怕你這骨董新郎不大十分中意。古語道得好:‘衣不穿新,何由得舊?求你不要憎嫌,留在身邊,自己用舊了罷。”呂哉生被他這些巧話說得滿面羞慚,半句也答應不出,只好賠著笑臉,自家認個不是。那三個姊妹還有許多言語要發洩出來,見他羞得可憐,也就不忍再說。五個人坐在一處,吃了合歡的酒席。這三個姊妹不但把他送歸錦幕,扶上牙床,連那噴香的被窩都替他撒好了,方才去睡。

呂哉生這一夜本是來尋已放之花,不想逢著未開之蕊,喬小姐那種香豔又是生平不曾受用過的,這番得意的光景,那裡形容得出?只是想到曹婉淑身上,未免有些不安。還想今晚就了這一頭,明日去補那一頭,做個二美兼收,才是他的心事。

誰想那三個姊妹自他成親之後,就把裡外的門戶重重鎖了,一個閒人也不放進來,一毫資訊也不放出去,大家伴住了他,要待一年兩年之後,打聽曹婉淑別嫁了人,方才容他出去。

卻說曹婉淑那一日打發轎子出門,自家脫去素服,改了豔妝,只等新郎一到,就完親事。不想新郎並不見面,抬了一乘空轎回來,說:“呂相公不在家中,到朋友家吃酒去了,只有一封書札與一件東西,是他出門的時節留在家中,家中人遞出來的。”曹婉淑聽了這句話,氣得渾身冰冷,心上思量道:“不信有這等異事,揀了好時好日約他來做親,誰想親不來做,反去吃起酒來,難道那一席酒是皇帝的御宴不成?”此時氣便氣,惱便惱,還有些原諒他,說他畢竟有意外之事,萬不得已之情,決不單為吃酒,這封書定是寫來告限的,要我另揀好日也不可知。

及至拆開一看,誰想那封書札倒不是告限,是寫來退親的。

書裡面的意思,大概是說招親之事,非大丈夫所為,自己還有薄產,足以聊生,不屑靠婦人養活。又有幾句陰諷的話,說他丈夫骸骨未冷,還該再守幾年,即使熬不過,也只該出去嫁人,沒有坐產招夫之理。死者的陰靈,未必不在故土,萬一成親之夜,忽然出現起來,這一夜的枕蓆之歡就不能夠終局了。

故此深謀熟慮,不便相從,特地寫書來回絕他,叫他另選才郎,別圖佳會。

書上的話,說得有文有理,不像這等直致。又說相許一場,忽然謝絕,也覺得難以為情,特寄小物一件,叫他不時佩用,只當自己相隨。書尾後面又夾著半幅詩箋,就是那日相親之時,曹婉淑和他的親筆,割去自己那一首,送來返璧,一來取信於他,二來要示決絕婚姻之意。

曹婉淑見了,竟像幾十瓢冷水從頭上澆將下來,激得渾身亂抖,又像發擺子的一般,身上冷一陣,熱一陣。思量天地之間,竟有這等刻毒的男子,既說新寡之人,不該就嫁,為甚麼走來相我?既然相中了我,又當面訂了婚議,豈有反悔的道理?

你既不願招親,當初就該直說,難道你立意要娶我過去,我難道好卻你不成?為甚麼許了入贅,騙人家的轎子上門,使遠近的人都知道了,忽然變起卦來?叫我這張麵皮放在那裡?就指定呂哉生的名字,咒罵了一常又自己悲悲切切,哭個不了。

那說親的媒婆立在旁邊,替他思想道:“他既然謝絕婚姻,就不該拿東西來送你;既有東西送來,可見還有眷戀之意。何不取出來看看,是件甚麼東西?”曹婉淑道:“也說得是。”

就把帶回之物取到面前,與他同看。

原來那件東西是有綿紙封著的,約有二寸多闊,七寸多長。

又且有稜有角,卻像是個扇匣一般。曹婉淑只道是把扇子,或者另有新詩寫在上面也不可知。

誰想拆開一看,扇匣倒是個扇匣,只是匣中之物,非扇非詩,出人意料之外。你說是件甚麼東西?有《西江月》一首為證:欲號景東人事,雅稱角氏先生。鋤強扶弱有聲名,慣受萎男央倩。常伴愁孀怨女,最能醫癢摩疼。保全玉潔與冰情,夜夜何曾孤另。

曹婉淑見了,羞得滿面通紅,沒有存身之地。連那丫鬟使婢都替他慚愧起來,笑得一聲,就急急的走了開去。

那媒婆道:“他把這件東西送你,還有個憐孤恤寡之意,或者身子被人纏住,不得過來,先央這位先生替他代職,改日還要來娶你也不可知,等我明日走去問他,且看是甚麼原故?

“曹婉淑這一夜心事不佳,難以獨宿,把媒婆留在家中,相伴了一夜。第二日起來,就央他去見呂哉生,討個悔親的來歷。

只見媒婆去了兩日,不見迴音,直到第三日走來,問他就裡,他說:“呂哉生並不見面,連自己的家人也不知他去向,只說他在妓婦家中;及至走去打探。連那三個妓婦也不知那裡去了。”

曹婉淑道:“這等說起來,那一個男子與三個婦人畢竟同在一處,只要訪得著婦人,就曉得男子的下落了。還央你去打聽打聽。”那媒婆又去訪問幾日,不見一毫蹤影,只得丟過一邊。

卻說曹婉淑守寡不堅,做出這樁詫事,鄰近的人那一個不恥笑他?內中有個惡少,假捏他的姓名,做一張尋人的招子,各處貼上起來道:那貼招子的人原是一片歹意,一來看上曹婉淑,要想娶他;二來妒忌呂哉生,要想破他,使兩邊知道,怕人談論,不好再結婚姻,做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意思。不想機緣湊巧,歹意反成了好意,果然從招子裡面尋出人來。

本處地方有個篦頭的女待詔,叫做殷四娘,極會按摩修養,又替婦人梳得好頭,常在院子裡走動。呂哉生與那三個姊妹,都是他服事慣的,雖然閉在幽室之中,依舊少他不得,殷四娘竟做了入幕之賓,是人都防備,獨不防備他。

一日從街上走過,看見這張招子,只說果然是他貼的,就動了射利之心,揭下一張,竟到曹家去報信,說呂哉生現在一處,要待賞錢到手,才說地方。

曹婉淑正要尋人,竟把假招子認做真的,就取三十兩銀子交付與他,然後問他隱藏的來歷。殷四娘把三個妓婦聘定喬小姐,見他不允,預先賃下房屋,僱了轎子,假說曹家去接,騙他入屋成親的話,有頭有腦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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