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眼看著長生道大姐離去後心懷狐疑,確定昆明城中定然潛伏著邪教組織,欲要將其除之。黑衣人大姐隨後現身鳴鳳山山腹中長生道總壇,取消了奪取龍氣計劃,決定圖謀木青冥體內魔氣。引出來浮屍案成為懸案,木青冥按張掌櫃要求,送古玩上門,察覺陳府內邪氣橫生,暗留心眼;木山巙忽然造訪,見墨寒笑開顏。】
自從木青冥和墨寒離開了陣眼後,消失了的邪人沒再出現,也沒再打鎖龍陣的主意;陣眼封印安然無恙,昆明城又恢復了平靜安寧。
墨寒則帶著梅香搬到了木青冥的小院裡的東廂房二樓,原來妙絕所住的屋裡去居住。往日就幫妙絕做做飯菜,給木青冥洗洗衣服什麼的;妙絕則搬到了藥房下的那間空房裡去住,繼續做著採購日常用品的工作。
而木青冥依舊照常上工,每日早出晚歸於家裡和坤寶齋之間,繼續若無其事地做著他的掌眼工作。
趙良倒是登門拜訪了兩次,都是為了浮屍案來的,對陣眼上發生的事卻是並不知情;且在沒有發現木青冥有什麼作案動機和嫌疑後,也就沒再來了。
浮屍案也成了警廳裡懸而未決的疑案,沒過幾天后,昆明城中百姓們也漸漸的淡忘了此事。
這日天方才亮,墨寒就已經起床,穿戴整齊後給熟睡中的梅香掖好被子就下了樓,去了廚房裡,幫妙絕生火做飯去了。
不一會後正屋的大門開啟,打著哈欠的木青冥揉著睡意朦朧的雙眼走了出來。他站到了水井前,又打了個哈欠,望著光滑的井欄愣愣出神。
“醒了。”帶著圍腰的墨寒聽到聲響,走出廚房看到有著一副完全沒睡醒模樣木青冥愣在井邊,又看了看對方長衫口子都沒扣好,趕忙站到木青冥對面,幫他把口子仔仔細細的扣上。
“昨晚沒睡好嗎?”墨寒問著拿起銅盆,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端出半盆熱水,又從水井裡取來冷水混入其中,再伸手試了試水溫剛好後,立在一邊候著。
“昨晚和妙絕去了一趟鬼市,本想著打聽一下那個神秘大姐的事情,但什麼也沒打聽到,倒是見到幾個拍花子在裡面賣女孩,這幾天讓梅香別到處亂跑。”木青冥說著,蹲下後捧起盆中溫水,洗了洗臉後站起身來,接過毛巾胡亂擦了擦臉。
“嗯,我會看好她的,快來吃飯。”說著幫木青冥把毛巾掛好後,又進了廚房。
木青冥吃過早飯後,就出門上工去了。
走了片刻後,來到東寺街上的木青冥,走到坤寶齋門前站定。見店門依舊緊閉,便伸手敲了敲門。
“誰啊?”過了一會,門內傳來了一個脆如銀鈴般女聲。
木青冥立刻聽出了這是張掌櫃之女張倩倩的聲音,趕忙回到:“我,小木。”。
話音方才落地,大門隨之從裡面開啟,一個身著藍布衣芝麻紗黑裙,剪著一頭齊肩斷髮的年輕女子站到了木青冥眼前。她那張清秀精緻的臉盤,小巧玲瓏的挺翹鼻子兩邊,有一雙猶似一泓清水的眼睛,且淡淡的修長雙眉間,有著一點黑痣。
正是那夜兩腳踩死趕屍人的長生道大姐。
可那晚她帶著面具,渾身上下又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說話也用了口技之術,變化成了稚嫩童聲,故而木青冥雖與她相識已有數日,且她也整日在坤寶齋裡進進出出的,木青冥也愣是沒能認出來這位一點也不嬌氣的大小姐就是那晚的邪教頭目。
別說是木青冥,就連給他送過幾次午飯,與張倩倩有過幾面之緣的墨寒,也沒能認出對方來。
“木少爺這麼早就來了啊。”張倩倩盈盈一笑,側身把木青冥迎了進去,又問道:“你早餐吃了嗎?”。
“吃過了。”木青冥走了進去,就見張掌櫃抬著一大碗米線坐在店裡,大口大口的吸溜著米線。在他手邊桌上,還有另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線,但盛米線的碗要比張掌櫃的稍小一些,看來是張倩倩的。
“看來是我來早了,打擾你們用餐了。”木青冥面帶幾分歉意的笑笑,坐到了角落裡那張往日給客人們坐的圈椅上。
“天冷了,天亮又晚,你其實可以多睡會的。”張掌櫃嚥下嘴裡嚼碎的食物,對木青冥笑笑到。
“習慣了,到點了就睡不著。”木青冥也不經意間撒了個慌,明明走到東寺街之前他還哈欠連天的呢,現在卻說得理所應當且語氣神態自然。
“這樣吧,反正天冷客人也不多,店裡和我倩倩就能忙得過來;你給我把這東西送到廣聚街陳府去,然後把賬收回來就可以回家休息了。”說著陳掌櫃起身,去了櫃檯後取來一小塊紅布包裹著的東西,遞給了木青冥。
“木少爺你要不先給掌掌眼?估個價?”木青冥才接過紅布,不遠處的張倩倩就用雙手託著下頜,望著木青冥俏皮的眨眨眼。
“那我就獻醜了。”說著輕輕的開啟了紅布,但見包裹其中的是一塊淡黃微綠的和田玉擱筆,上面有著點點紅褐色沁,雕刻成了竹排載著兩個童子的模樣,後者做撐船狀,前者則手持魚簍俯身撲魚狀。
木青冥一看二嗅三撫摸後,立馬嘖嘖稱奇道:“和田老玉溫潤光滑且細膩,水頭也很好,且雕工為唐代特有的短細陰線雕,用細陰線來表現人物的細部,這是一塊唐代的玉石。怎麼說這塊擱筆,也價值七百大洋。”。
“好眼力。”張掌櫃並未驚訝,木青冥還未曾失手過呢;於是連忙撫掌笑道:“但陳老爺是我們熟客,收他六百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