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雖急,榮芯又只是個側妃,但一應事宜晉王殿下並沒有含糊了事。除了正妻才有而妾室不該有的被免掉,其餘的與當初嶽楚兒進門時別無二致。
有人說,晉王有了榮芯這樣的寵妾,王妃怕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事實上,嶽楚兒早盼著蕭祁禤早接個人進門,這樣也就不用再折磨自己了。
想到蕭祁禤對自己的折磨,還有他那些小妾對自己的欺辱,過往種種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居然叫她有些不忍榮芯進門。
……
即便榮長寧心裡恨透了榮芯,卻還是要回百寧侯府送這個庶妹出門。
麓笠院處處飄紅看似熱鬧,裡面除了榮芯和幾個梳妝的丫鬟,一個外人都沒有。
榮川坐在前堂心裡依舊有些不願,倒不是不滿於榮芯被納做妾室,也不是因為蕭祁禤的斷臂,而是不滿蕭祁禤後院的‘花團錦簇’。
可想想又不忍自嘲,都是男人,自己竟然待人待己兩套規則。越是想越是覺得對永祿公主感到歉疚,可榮川也清楚,遲來的歉疚比草都輕賤。
榮苓已經如此,榮芯嫁過去後若也過得不好,那真可謂是報應啊。
而榮蘅遠在衡涼還沒來得及回來,府上嫡出的三個沒一個與榮芯真正交好,都是禮至於此便不再多走半步。
但榮芯並不覺得冷清,假意的祝福,不要也罷。她也是沒有想到就在出門前半個時辰,榮長寧帶著人來了。
她像當初來給徐雲翹灌藥一般冷著眼,對於院子裡的一切都盡顯淡漠。
榮芯端坐再妝臺前,看著鏡子裡映出榮長寧的臉,她笑了:“沒想到二姐會來送我。”
榮長寧已經站在身後,榮芯卻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事到如今,榮長寧也不計較這些:“這就是你回皇城後,期盼的高嫁?”
“雖是個妾室,但也與二姐不相上下。”
“妾就是妾,永遠不可沒邁到正堂裡去。不過你的死與活都與我無關,只要你不興風作浪,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二姐這話什麼意思?我興風作浪?”榮芯拿起鳳頭釵在自己腦袋上比劃著:“二姐這話說得好沒來由。”
“韓生是你找來的。”
榮芯終於回過頭看著榮長寧:“二姐說什麼呢?韓生又是誰?”
“韓生,原叫韓文進,衡涼北隴人氏。你回皇城後,他也跟著來了皇城。”
“看來你都知道了。”榮芯一挑眉,眉開眼笑的看著榮長寧:“二姐不愧是二姐!衡涼那麼遠,二姐居然這麼快就什麼都查到了。”
“你可以恨我,但長姐與你同出一脈榮辱與共,你毀了她就等同於毀了你自己。到時候你以為自己還能邁進晉王府的門嗎?”
“二姐是真當我傻嗎?既然做到這一步,那我一定想好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就算是滿皇城的人都知道榮苓與韓生苟且,我一樣能邁進晉王府的門。”
榮長寧與之對視良久,算是知道此事蓄謀已久:“看來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與我作對。”
榮芯起身,彎起和徐雲翹一般無二的桃花眼:“你敢殺我嗎?”
“……”
“你不敢。”榮芯繞在榮長寧身旁走了一圈:“也因為我是晉王過了文書的側妃,晉王殿下為此還去同聖上請了道聖旨,吉時一到晉王見不到人,定會問責百寧侯府。榮長寧,你對這招數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與當初你嫁白楚熤的意圖一模一樣?沒錯,我就是為了與你作對。殺母之仇,你以為我這就忘了嗎?你以為將我與蘅兒趕出皇城自己嫁給了白楚熠,我就怕了你拿你沒辦法了嗎?我告訴你,這不過是個開始,我從來沒有忘記你如何利用我弟弟逼死了阿孃。”
榮長寧冷靜的看著榮芯,眼神給人的感覺,彷彿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她認真的告訴榮芯:“晉王不是白楚熤。”
“我也不是你!”榮芯站定在榮長寧面前,惡狠狠的盯著她:“榮長寧,咱們來日方長。”
見她如此冥頑不化,榮長寧也只好點頭:“好,我等你。”
說完人轉身就走了,其餘的道理榮長寧也不想說太明白,她知道榮芯一直養在其阿孃身邊,遂與徐雲翹一樣,為了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會鋌而走險無所不用其極。
蕭祁禤也盡給足了她想要的虛榮,親自到侯府門前迎榮芯。
紅鸞轎穿過長街,人都看到了晉王殿下對榮四小姐捧在心尖般的喜愛。從這以,大抵沒有人再敢議論晉王殿下的心尖人了吧?文筆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