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長寧沒有想要計較的意思。”
李夫人和藹的對榮長寧笑著:“你這孩子的脾氣我雖說不了解,卻也知道一二。等下回去咱們不說他們,好好將這宴吃完再回家去。”
“誒。”
過了這一通勸解,榮長寧才按下剛才微微生起的怒火。而那些人到了榮長寧前後也都不敢多說嘴,也算是能好好吃完這宴。
回去的路上便止不住靠在白楚熠肩上,反手捶捶自己的後背:“與人寒暄真是累,一句話反覆說了幾次。前腳詬病人後腳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拉埃同你笑嘻嘻的講話,可真是新鮮。”
“離大人今日還說呢。”白楚熠一手握著榮長寧的肩膀,一手幫榮長寧捏著後背:“他都不知道他的長寧妹妹怎麼這麼喜歡對人笑了,就連那些煩人的婆子都笑出來了。”
“我笑了嗎?”
“笑了。”
聽白楚熤這麼說,榮長寧倒是顯得有些慌亂:“人家老太爺新喪,我笑著不大好吧?”
“沒有,夫人笑得恰到好處,和善又不失禮。”
榮長寧回眼,看著眼前人實在不忍笑了出來。
明武侯府的門房見到大車從遠處拐進巷口便出來迎人,榮長寧前腳還沒跨進門,就聽門房說到:“主母,親家大小姐來了,在偏廳等著您呢。”
沒有去齊家赴宴,長姐倒是來找自己了。想想現如今兩人的關係,榮長寧是不奢望榮苓來與自己說什麼好話,摸不準是發現韓生的消失,懷疑到了自己頭上。
遂榮長寧叫小冬去拿了從韓生院子裡搜出來的東西,自己先到偏廳去見長姐。
如榮長寧所想,榮苓正板著臉坐在那裡等自己,面前的茶都沒動一下。昔日姐妹,如今見面倒是格外眼紅。
榮長寧坐到對面,輕舒一口氣問到:“長姐邇來無恙?”
榮苓咬著牙根回到:“托夫人洪福,我還沒死。”
“……”
“我不想同你囉嗦,你要殺韓生?”
“不是我想殺韓生,是韓生想毀了長姐與榮家。”
“你別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話裡話外說的都像是我在害榮家一般。”榮苓微笑著看榮長寧,眼裡透露著恨和嘲諷:“不過你別忘了,你本不姓榮,我才是榮家嫡女。”
榮長寧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沉了又沉。轉眼去看窗外花圃裡翠生生新芽,不知道也不想再與榮苓解釋。
她無非是恨上了心頭,遂自己說什麼在她的眼裡都成了藉口。
小冬腳快,抱著盒子就跑到了偏廳,將盒子放在了榮苓面前才退到了破圖後。
“這是什麼?”
“長姐還是開啟自己看看。”
榮苓狐疑的開啟盒子,青綠色的肚兜赫然現於眼,拿出來看,低下還有一封手書。
開啟來看正是韓生的字跡,榮苓怎麼也沒有想到那麼個慫包居然有膽量來威脅自己。可手裡的肚兜……
“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那日我丟的不是這個。”
案桌下榮長寧的手不禁攥成了拳,稍稍的有些慌了。難道韓生將東西藏在了別處?
正尋思著,榮苓拿著東西藏到袖子裡,起身漠視榮長寧:“韓生是我的人,我自己會做處置。不勞夫人多費心。”
說完人就走了,再不給榮長寧任何開口的機會。她腳步匆匆,不願再多與榮長寧相處一會,更是因為她急著要處置韓生。
繁華如夢般的皇城最南邊是商賈雲集帆檣林立的度江口,韓生就被榮苓安置在這。
就在靠近蘭澤巷的那邊,有處不大的宅院,黑色大門緊鎖,裡邊接連不斷的慘叫也被淹沒在了度江口的喧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