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書房,王越見董淵滿面春風地迎了上來:“將軍光臨,定是帶來了好訊息,哈哈!來,將軍,請入座。”說完看了一眼王越手裡的箱子,覺得有點眼熟,他以為裡面裝的是劉戰的人頭,所以也沒多想。
王越冷著個面癱臉,坐在了董淵對面,將箱子放在案上,淡淡道:“大人,越此來並不是帶來什麼好訊息,而是向大人退回酬金的。”說完將箱子開啟,灑了一屋子金燦燦的光。
董淵一怔,仔細看了看案上一箱子的黃金,一臉的驚愕,說道:“將軍,這是什麼意思,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越撫了撫手中的長劍,淡淡地說道:“大人,刺殺失手了,越心中有愧,特來府上賠罪!”
“這……這從何說起啊?將軍號稱天下第一劍,怎麼會失手呢!這不可能!將軍,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是不是酬金少了?我再給將軍加兩箱黃金,怎樣?”
“大人多心了,越不是那個意思,是真的失手了,不過不是我失手,而是我派的人失手了。這筆買賣越做不了了,還請大人見諒。”
“怎麼……那將軍何不親自出手呢?不如……”
王越抬手打斷了董淵的話,淡淡道:“越自有規矩,還請大人不要為難越。”王越的規矩就是,殺人只出手一次,如果失敗了,就決不再向那人出手。這個規矩董淵也是有所耳聞的。
董淵一時語塞,心說:也罷,既然你不想掙這筆橫財,那某就找別人好了,還怕殺不了那小子嗎!
一念至此,董淵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將軍已經決定了,那淵就不勉強了。”
王越起身拱手一禮:“越還有事,就不打擾大人了,告辭。”
“將軍稍坐。”董淵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具體細節,見王越起身要走,連忙把王越拉了回來,示意王越安坐。
王越坐了回去,冷冷地問道:“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淵是想問一下,將軍派的那名殺手為什麼會失手呢,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按道理說,將軍派出的殺手絕對不是庸碌之輩。”
“沒出什麼意外,就是失手了。”
“怎麼會?那小子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他……”
“大人,越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誑語。”
“這……怎麼可能?!難道……那小子有高人相助?”
“沒有。”
“那……那……難道說……是他以一人之力……”見王越一臉的堅定,董淵頓時心裡直打鼓,不禁心生怯意,雖然他還有不願相信王越失手,但王越言辭鑿鑿,由不得他不信。
董淵看了看原封不動退回的黃金,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王越,說道:“將軍,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嗎?”
王越臉上掠過一絲輕笑,淡淡道:“沒有,越不能破了規矩,否則無法在江湖上立足!這次是越做得不地道,所以特來向大人賠罪,如果大人覺得這還不夠,那就請大人劃出道道來,越一定照辦。”
董淵騰地站了起來:“將軍誤會了,淵只是一時不敢相信那小子竟然令將軍如此忌憚。”說完又覺得話有點不妥,連忙衝王越尷尬地笑了笑。
王越面色平靜,不以為意,顯然是預設了董淵的說法。
董淵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細節,一下跌坐在地,囁嚅道:“這……淵這回可是捅了馬蜂窩了,唉——”
王越瞥了一眼一臉愁容的董淵,起身告辭:“大人好自為之,越實在是愛莫能助了,越告辭了。”
“額……淵送送大人。”
“不必,大人請留步。”王越攔下起身相送的董淵,獨自轉身離去。
回到住處,王越找來了史阿,說道:“史阿,明日去和劉戰公子約個時間,我想和他見上一面。”
“是,師父!”史阿一抱拳應了下來,又試探著問了一句,“師父,您是要試一試我家主公的實力麼?”
“哈哈,好你個史阿,看來師父這麼些年是白養你了,在你心裡師父還沒有你剛認了沒幾天的主公親近。”王越戲謔一笑。王越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別人欠他錢的表情,在自己人面前卻是另一副模樣。
“師父說笑了,在史阿的心裡,永遠都把師父當父親一樣看待。”
“哈哈,史阿啊,史阿,什麼時候你改改你這一本正經的習慣就好了……”
“師父,這……恐怕不好改了。”
“師父說笑的,你不必認真,去吧,讓為師見識見識你認的這個主公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是,師父!史阿告退。”史阿說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