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輕羽天不亮的時候就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江修遠的那張俊臉。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慌得出了一身的汗。
她想要忘記,印象卻無比深刻。他覆在她上方,用情地吻她,他額頭的汗水低落在她眉心,他用性感沙啞的嗓音輕輕喊她的名字。
事後他抱著她,溫柔地親吻她汗溼的後背。她以為她是酒醉,才會如此荒唐。可現在她對於昨晚有清醒的認知,她記得所有的細節,原來她並沒有喝醉。她只是借酒裝傻罷了。
房間的窗簾沒有拉,清早的晨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江修遠睡得正沉,嘴角微抿,眉頭舒展,少了往日的許多凌厲,多了些柔和與安靜。他睡著的時候,更加讓人心動。
司輕羽趁他還沒有醒來,換好衣服,顧不上刷牙洗臉,匆匆忙忙就跑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他們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場為了應付彼此家人的婚姻,怎麼忽然弄假成真了?到底是誰用了真情,還是孤身男女無法迴避的假意?
林雨霏一大早被咚咚的敲門聲驚醒,一聲緊似一聲,像是催命似的。她出去開啟房門一看,皺著眉問:“你又有什麼事啊?這麼早過來?”
司輕羽雙眼無神地進門,坐在沙發上嘟囔:“霏霏,我完了。”
“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林雨霏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急忙坐在她身邊問。
“我和江修遠……”她有些難以啟齒,說到一半又停下來。
“你和江修遠怎麼了?”林雨霏剛問完,忽然瞧見她脖子上的青青紫紫的,尖叫了一聲,“你和他打架了?他動手打你了是不是?”
司輕羽急忙搖頭,“沒有沒有,他怎麼可能打我?你想多了。”
“那你趕快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是急死我了。你都受傷了,他真沒有虐待你啊?”
虐待?怎麼會呢?司輕羽臉上微微一紅,小聲說:“我和他昨天晚上……做了。”
林雨霏愣了愣,疑惑不解地問:“做了是什麼意思?”
司輕羽有些微惱,“哎呀,你怎麼聽不懂啊!就是……我們那個了。”
林雨霏忽然恍然大悟,她拉長音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你和江修遠睡了?你身上的傷是他弄的?”
司輕羽害羞地點點頭,林雨霏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她嘿嘿笑笑:“做了就做了唄,反正你們有證,又不是非法的。”
林雨霏說完,又啊啊啊地叫道:“不對啊,江修遠不是gay嗎?他怎麼會和你那個啊?他瘋了嗎?”
司輕羽自己也苦惱,她自己情不自禁也就算了,可是江修遠怎麼會呢?
林雨霏問她當時的感受,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和江修遠上了床。司輕羽並沒有想瞞著林雨霏,她詳細地將昨天所有的說了一遍。
林雨霏被她說的一臉懵,問道:“我不太明白你的邏輯,你說昨天羅藝過來找你,你心情複雜,然後回到家裡和江修遠發生了關係。姐妹兒,你當時咋想的呀?”
司輕羽不停地搖頭,她懊惱地捂著臉,說:“我見到羅藝心情確實不太好,可是我和江修遠做,和羅藝沒有直接關係。我可能昨天喝太多酒了,而江修遠又十分難得的溫柔,我就有點沒有控制住自己。”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和江修遠之間,和羅藝的回來無關。所以你喜歡江修遠是不是?”
司輕羽的心裡輕顫,她喜歡江修遠嗎?他們每天一見面都會吵架、抬槓,惱了就會互不搭理。可昨天的事,那麼順其自然,就像正常的夫妻,彷彿他們早就該那樣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江修遠竟然已經在她心裡留下了痕跡。
所以,她確定她喜歡他。可是江修遠的取向,註定她的喜歡是徒勞。
“霏霏,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江修遠是不會喜歡我的吧,你說我有可能給他掰直嗎?”
“這我哪兒知道啊?你有沒有問問他是怎麼想的?”
“我沒問他,我一睜眼看見他在我身邊,都快嚇死了,哪裡還敢問他。”
林雨霏笑她慫,怎麼也要問問啊。“也許他心裡有你吧,要不然怎麼可能會睡你呢?”
司輕羽嗔怪地看她,撅嘴說道:“怎麼就不能睡我啊?我比男人差哪兒了?”說完她又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怪怪的,像是拈酸吃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