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絕對是一個老實人,好人。我拍拍船老大的肩膀,湊到船老大的耳邊,低聲說:“有沒有那種沒有牌子的船?”
“黑船呀?”船老大這麼說,自然便是有了。只是看船老大的表情,卻是有點恐懼。
“你只管告訴我訊息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又是將一些錢塞到了船老大的手裡。
“其實你說的沒牌子的船,我們這邊就有一些,不過那些船都有一些毛病,不是漏水,就是跑舵,反正就是不好使。所以那些船就都不能出海了,然後經過報備之後,便消了戶,一般都是要過一段時間就拖到拆船廠裡去拆了的,不過還是有一些船沒有來得及拆的,現在還放在漁港岸邊上。”船老大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他不知道我到底要弄這麼一艘船幹什麼。所以在他說完之後,他又是補充了一句:“那些船都不能用了,你可不能出海呀,要出事的。”
“這個你放心,我們可不會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看著船老大,送給他一個放心的微笑。
“不過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們看看,有沒有比較好的,比如你說的那種有點漏,沒什麼大毛病的。”我繼續道。
於是,片刻之後,我們已經來到了一處海岸邊,周圍已經用鐵絲網圍了起來,內裡歪歪斜斜的扔著不少的大小漁船。船老大也是和這裡看門的老人認識,客套了幾句,給老人扔下了兩盒煙之後,我們便已經進入了那一堆的廢棄船隻中間。
船老大很專業,片刻之後,便已經帶著我們將這裡轉了一圈。因為有老人陪著,所以轉起來便是快的多,很快,我們便已經看好了幾艘所謂的“還可以”的船。
依照老人的話說,這些船其實如果攢一下的話,還是能拼成幾艘不錯的船的,可惜現在的人太懶了,再加上雙方都是想要在對方的身上狠狠的宰上一刀,所以最終這生意便是始終談不攏,便不了了之了。用老人的話說就是貪,太貪了,不想吃一點虧,最後卻是損失了更多。
又是和老人閒聊了一會,慢慢的一些話也是透過閒聊,瞭解到了。那便是這些船可以賣,但是卻不能再下水,而且看老人的意思也是非常堅決。
“這是我們漁民的傳統。”老人說,腰桿筆直。
而老人這麼說,那意思自然也是清楚,這些船賣其實也就是賣一個廢鐵的價錢。
一天下來,總算是和老人談妥了價錢,也定好了明天就來取貨。
晚上的時候,眾人坐在海邊。
“你丫的就是費勁,咱們直接僱一個人陪咱們出去不就行了?”劉結巴抓著面前的沙土中零星貝殼,一個一個朝著海里扔,一邊扔一邊說。
“我怕出事。”我說。
“能出什麼事?咱們這麼多人,還保護不了他一個人嗎?”劉結巴說。
“整個西北的人都在找我們。”我說。
劉結巴嘴巴張開、閉上,再張開,再閉上,來回的折騰的幾次之後,終於是調整好了口型:“你真牛逼。”
第二天,取貨。拖車來回的折騰了幾趟,終於是把那幾艘破船轉移到了附近的修船廠。
而後又是重金的“誘惑”之下,讓整個修船廠的工人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幫著我們忙乎那幾條破船。
期間,船廠的老闆還湊過來與我們套了一番的近乎,畢竟看我們出手的樣子,明顯腦門上就是寫著兩個字:肥羊。
“哥幾個,你們弄這麼個破爛回來幹啥呀?這玩意修下來又費時,又費力,還費錢,以你們的實力,再買一個不是比這個強?”老闆笑呵呵的遞了一根菸給我。
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煙,就著老闆遞過來的火點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煙霧,煙霧繚繞在我們中間,我和老闆的臉都是瞬間朦朧了起來。
“這東西的確不值錢,不過這種老船已經很少見了,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歡。”我故作高深的說。
老闆聽完,一拍大腿,直接便是蹦了起來,伸手就將我的手抓住,然後就是一陣的猛搖。
“兄弟,別說了,哥都懂,你這是高人呀,這是情懷,是不?”老闆扯著嗓子喊。
“不敢當,不敢當,頂多也就是喜歡。”我謙虛的說。
“高人,絕對的高人,沒想到我在這裡開了半輩子的船廠了,終於是讓我碰見了懂行的高人了。”
老闆叫的歡,我更加的深沉,一直就是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不時的點點頭,笑一下。
其實不是我真的要這麼裝逼的,馬勒戈壁的,老闆聊的越來越深入,已經開始從各個角度開始剖析船隻的效能、品牌了,這玩意,我他媽的根本不懂呀。
最終,無奈之下,我只能是以一個萬能的藉口,將這個問題推到了小輪子的身上——尿遁!
“小輪子,你陪老闆聊聊,你不是喜歡船嗎?叔叔去趟洗手間。”我說。
說完起身便走,再他媽的不走就要露餡了。而且,我發現,小輪子從頭至尾都在用非常鄙夷的眼神看著我,眼神的意思非常明顯:裝!你丫的繼續裝!老子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去洗手間轉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老闆看著我的眼神之中都快產生了信仰之力了。
媽的,我要是和尚的話,不知道現在算不算是度化了世人了,這玩意沒準要算功德的,就是不知道我這算是哪門子的佛,海神?這玩意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不懂。
“高人,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這回真是碰見了高人了,您侄子都比我這活了半輩子的老漁民明白,我服了。”老闆看著我說。
你服了就對了,敢和小輪子玩理論知識,這個貨知道的東西,估計百度都有查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