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他沒有想到,之前一直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如此冷酷的一個人。
粗重的呼吸聲瞬間便是傳遍了整個訓練場。
眾人都在看著青衣,也在看著那一臉光怪陸離之中的男人。他們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所以也根本不知道訓練場裡的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讓他在裡邊呆上一夜,如果能出來,你們的勝算會高上很多。”青衣朝著其餘的幾人點頭,然後便施施然的和我們一起離開了。
“他要是出不來會怎麼樣?”劉結巴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
“會死。”青衣說,臉色平靜的就像是在說今天晚上的天氣還不錯一樣。
愣住的人包括我,我們都在看著青衣的眼睛,希望在青衣的眼睛裡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可惜,仔細的觀察了半晌之後,我們終於還是放棄了努力。青衣如果說男人會死,那便真的會死。
青衣的確是如同那陣法之中的男人想的一樣,的確是冷酷的。至少對待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我們的門鈴被按響。
從落地的窗戶上看出去,卻正是昨天晚上的一群人,也包括那個陣法之中的男人。
男人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但是那眼神相較於昨天,卻是平淡了很多。
魂境,男人還是沒有辜負青衣的希望,終於是在一夜之間突破到了魂境。一個魂境的陣師,那對於隊伍的整體提升是無法想象的,這麼一算,他們的勝率的確是高了太多了。
“恭喜你。”青衣站在院子的門口,斜斜的靠在院門上,臉色依舊是如同昨天一樣的平靜。
“謝謝。”男人說,臉上滿是感激的神情。
“不客氣,你們還是回去休息吧,下午的比賽,還是不要參加了。”青衣說。
下午的比賽,他們的對手是我們,他們的確是沒有必要參加了。畢竟,青衣一個人都已經能夠將他們所有的人困住,這樣的比賽無論打還是不打,結果都是一樣的。
一眾人,最終滿是感激的離開了,臨到路口的時候,還在朝著我們努力的揮著手。臉上的笑容即便是距離我們已經很遠,還是能夠讓我們感覺到一絲溫暖。
“你幫他們,目的應該不是簡單的只是希望他們能夠晉級吧?”我推開門,伸著懶腰挪到了青衣的身邊。
“我們太招搖了,尤其是在劉結巴之後。”青衣說。
的確是這樣,我們的確是太招搖了,以至於我們現在幾乎成了華山論劍的焦點,畢竟現在正式組那邊的比賽還沒有開始,不過我相信,即便是正式組的比賽開始,我們依然會是這一次華山論劍的焦點。
作為焦點,自然就會收到關注,而作為人,自然便會有是非,尤其是在這麼多的人聚在一起的時候。
所以,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扔在餐桌上的兩份報紙上寫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內容。
一份的報紙上,在極其醒目的位置上寫著一行漆黑的大字,大字用的是規規矩矩的楷體,分外醒目。
《黑馬還能走多遠?》,醒目的標題下邊則是放著一些當時比賽的畫面,而在畫面的下方自然便是一些人的評論,只是那評論員的名字我們卻是陌生的緊,其實這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從來到這華山論劍,我們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打架和閒逛,青衣倒是做了一些工作,但是那些工作顯然是和我們的關係不大,所以青衣壓根就沒行告訴我們,甚至連這個意識都沒有。
評論並不怎麼好看,大致的意思便是我們只是曇花一現,或者說是半夜爬上了娘們身上的漢子,總是堅持不了太久的。
另一份報紙上的標題倒是好看了許多。《黑馬畢竟是黑馬》,標題下邊的評論也是褒獎更多,那所謂的特約評論員甚至拍著胸脯保證,我們一定會將這黑馬的姿態進行到底。
我抓著手裡的報紙,鼻子裡哼出了一聲冷哼,隨手將報紙扔到了沙發上。
“這是好事,你不高興嗎?大哥哥。”月牙兒跑過去,將報紙拿了起來,左右的翻轉了一氣,終於找到了那個標題。
“這報紙是哪弄的?”我朝著青衣看了過去,這種事,青衣一定是知道的。
“好像是民間的,不是主辦方做的東西。”
民間,這個詞在這裡可是陌生的很,畢竟這裡可是沒有民間的人。
“會是隱門嗎?”我追問了一句。
“很有可能。”青衣回。
隱門的心思讓我再次迷糊了起來。在地府之中,雖然接觸的並不多,但是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隱門好像都是與我們站在一面的,只是他們的立場卻是要非常的隱晦。我相信,即便是一場魂族大戰之後,能夠知道我身後那個隱門的勢力的人也絕對不會多。
如果這件事情是隱門做的,那麼他們的態度卻就有意思的多了。
捧殺,這裡絕對有一大部分都是捧殺的目的。無論是什麼人,現在的正常思維一定都是希望這次的劉結巴風波趕緊的過去,而絕對不是用報紙這種下流的手段,將我們的名字再次在眾人的心目之中加深一遍印象。
而這種捧殺,對於隱門來說,到底有著什麼好處?這便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
我皺著眉頭朝著青衣看去,青衣也是剛剛放在喝光了的牛奶杯子,正接過月牙兒手裡的報紙,認真的看著。
“需要我出去一趟嗎?”見到我看過來,青衣將手裡的報紙微微的放下一截,然後朝我看了過來。
“不用,這種事情,我們終歸是躲不過的,除非我們不想要這些獎勵。”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