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四人就再也沒有清醒過。至於原因很簡單,他們清醒時候的哼哼聲太吵了,我和猿王根本沒法睡覺。所以在我仔細的“偵查”了一下禁閉室,確定沒有攝像頭存在之後,每當四人轉醒,猿王就會讓自己正在晃悠的小腿甩過去。
我們是正義的一方,但是我們卻始終是無法逃脫正常的法律程式,所以,在猿王錄入身份的時候,我和猿王徹底的傻眼了。
別的什麼都行,但是猿王的身份卻是萬萬不能透露的。
而幸運的是,在我的身份被查了一遍之後,那些派出所的人員在面面相覷的檔口,突然接了一個電話,而在電話結束之後,我和猿王已經被放了出來。
至此,擼串打架事件圓滿結束。我們是勝方,四人被刑事拘留十五天,我媽那件棉襖他們最終也只能是照價賠償,最終賠償金額,四千元。
說實話,這四千元,已經能買我媽那個棉襖四件了,但是很可惜,派出所的人還有那些肇事者的家屬只能看票據,而我媽的棉襖的票據上開的就是四千元。
當然,這一切還是有前提的,顯然,四家人的家長也不是好對付的存在,每一個看著我們都是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但是,在猿王徒手直接捏碎了一隻水杯之後,四方家屬很痛快的就簽了字,並且表示,自己承擔一切後果,並對自己孩子犯下的錯誤供認不諱。
我們的確是勝利了,但是在剛剛回到家,我便已經接到了一個電話。
剛接起來還沒有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邊便已經響起了咆哮聲,是老張的聲音。
“小兔崽子,剛回家就給老子惹事,你到底幹啥了?還老子被罵了一頓。”
老張的聲音的確是憤怒的,但是我卻在這憤怒的聲音中聽見了其他的情況。丫重點明顯是在自己被罵的這個環節上,而不是我惹事的這個環節。
“你咋知道我回家了?”我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卻在自己剛剛說完之後,變已經瞬間清醒,很明顯,派出所的人查到了我的一切資訊,所以給我的單位打了電話,而鑑於這種事情的不可控性,單位的人自然是快速、完整的將這件事彙報到了老張的耳朵裡。
事情的確是和我猜測的一樣,老張接下里的一段時間裡,除了給我普及打架的危害性以為,還對我進行非常滲入的教育,從國家建設聊到每家每戶的公民素質提升,然後再從每家每戶的素質提升,聊到國家的發展。那意思,好像就是因為我打了這一架,所以導致了國家的發展滯後了幾年一樣。
所以,我媽把電話接了過去,第一句話就已經讓老張徹底的熄火。
“你誰呀?我兒子見義勇為,你還敢訓我兒子,有你這麼做領導的嗎?你是不是不作為?是不是形式主義?是不是教條主義?是不是官僚主義?”
我媽好像也就會這些詞了,一股腦的全甩在了老張的頭上。
電話那頭瞬間就沉默了,片刻之後,在我媽的不斷呵斥下,老張的聲音才弱弱的響起。
“請問,您是哪位?”
“我憑啥告訴你我是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是任意的領導,老張,您是任意的什麼人?”
“我是任意他媽。”
然後電話又沉默了。
片刻之後,電話裡的聲音再次響起。
“嫂子,不知道是你,對不起呀,是我唐突了。”
“你知道就好,現在你可以說了,我兒子到底犯了什麼錯。”
我朝著我媽豎大拇指,老媽,你牛,從此以後,你是我的榜樣。不說其他的,就是怒懟監獄長這一項,我就頂禮膜拜了。
電話的那邊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片刻之後,聲音終是再次響起。
“我們為有任意這樣的同事感到高興,也為任意的見義勇為感到光榮,當然,我代表我們監獄對任意提出口頭表揚。”
我能想象到老張的嘴臉,一定是非常的“平易近人”的。
但是,我媽絕對不會如此的平易近人的,原因很簡單,有人惹了她的兒子。
“你的意思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然後這事就算過去了是嗎?空口白牙的隨便說說是嗎?”
“不是,不是。”
“那你們的態度應該更端正一些。”
“是是是是,是我考慮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