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舉起來的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卻已經變成了手掌。
短棒砸下,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
長槍刺穿了我的手掌,沒有半點停頓,順著我的手臂一路的刺了進來,就像是燒烤攤上那些被竹籤刺穿了的烤腸一樣。
長槍在我的左肩後衝出,大半截槍身都在我的身後顫抖著,我卻是笑了。
嘿嘿……
我看著長槍,咧著嘴,居然笑出了聲音,沙啞的像是枯木林裡穿梭著的寒風。
我的手掌終是抓在了長槍那握著槍桿的手掌之上。
長槍的眼中露著厭惡,好像我那滿是鮮血的手掌玷汙了他的鎧甲一樣。
這踏馬的生死劫,居然這麼人性化,牛逼,網遊要是能做到這個程度,老子說啥也不在這裡碼字了。
這一刻,我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長槍那張人性化的帥臉。
長槍本能的想要撤回自己的長槍,順便將我的左臂扯下來,因為我的鮮血正順著他的雪白長槍流淌著,滿是血腥之氣。
可是長槍努力的一撤,卻發現自己的手掌好像是與我的髒手連在了一起一樣,居然無法撤回。
長槍上力量狂湧,可惜卻依然無法抽動分毫。
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角,是那個黑不溜秋的短棒。
滾你大爺,煩。
我本能的抬腳,朝著那黑色的人影踹去,腳上幾乎沒有多少的力量,軟踏踏的就像是骨折後在床上躺了三個月之後才下地的斷腿。
黑色的人影離我越來越遠,黑色的鮮血隨著人影的身形噴射出一個曼妙的弧度,嘿,有點像胸脯。
我看著黑色的身影咧嘴笑了一下。
“別拽了。”我的聲音再次響起,看著對面的長槍,平靜的說了一聲。
下一刻,長槍撕裂了我的左臂,骨骼,肌肉,面板,衣袖,一個完整的大口子貫穿了我的左臂,不過長槍終於是從我的左臂出“抽”了出來。
“這不就完事了嗎?”我看著長槍說。
我能夠看到長槍臉上的驚恐,就好像正在看著一個瘋子。
於是,長槍又開始瘋狂的拉動長槍。
“都說了,別拽了,你踏馬的煩不煩!”我暴躁的吼了一聲,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那破碎的右手已經舉了起來。
揚起、揮下,一個響亮的聲音在我和長槍之間響起,脆生生的像是在熱鍋裡爆開的玉米粒。
長槍臉上的表情太複雜了,有憤怒,有瘋狂,有痛苦,有不甘,有歇斯底里……
吼!
長槍的口中發出一聲龍吟一樣的怒吼聲,可惜,吼聲只剛剛開始,便被接下來的又一聲脆響打斷。
“叫喚你大爺,閉嘴!”我那軟踏踏的右手從左到右的揮下,重新回到了身體的右側。
這一次,我終是看懂了長槍眼中的神情。
不信,可能是不敢信,也可能是不願意信。
“你瞅啥!”脆響又起。
長槍那雪白的頭盔上又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紅色手印,與我的手掌一模一樣。
我最終還是鬆開了長槍的手掌,一腳蹬在長槍的胸口上,把長槍如同之前的短棒一樣踹了出去。
“趕緊的,趕時間。”我看著遠處倒在地上,前胸一個烏黑的腳印的長槍,還有那個長槍身側的短棒。
我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很爽,自己現在很瘋狂,至於其他的,好像都已經忘記了,包括戰場,包括青衣、綰靈心眾人,包括眼前的生死劫,包括自己那鮮血淋漓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