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兩道身影已經再次衝下,長槍短棒此時更是夾雜著暴躁的風雷之聲。
吼!
一聲暴喝在我的口中炸開,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經筆直的衝出,拳頭依舊是蠻橫的朝著二人揮去。
狂暴的力量在手臂之間掙扎著,像是高壓鍋中的蒸汽一樣,努力的尋找著宣洩的出口。
三道身影飛快的接近,眨眼之間,我們之間的距離便已經只剩下不足百米。這樣的距離,下一個瞬間便足夠跨越。
只是,如今我的力量卻是不夠。手臂中的力量如同虯龍,但是如此狂暴的力量在那第七變的生死劫面前,卻已經是杯水車薪。
於是,縮地術。
幾乎是在瞬間,我便已經用出了縮地術,身形飈出,百米距離瞬間已經落在了身後,那一刻,我似乎感覺時間都在自己的身後努力的追逐著我。
極快的速度終是將我所缺少的力量彌補了上來,黑白身影再次暴成了漫天光芒,而我的身形也再次倒射而出,轟然巨響之間,砸在了地面之上,近百丈的深坑悄然出現,沒有泥土飛濺,沒有煙塵四起,好像那深坑本來就在那裡一樣,好像那缺少的部分是被悄悄的融化了一樣,就像是滾燙的開水澆在了雪堆上一樣。
真踏馬的疼,全身如同散架了一樣,倒不是因為我那軟踏踏的如同一條死蛇一樣垂在身邊的手臂,而是因為那種力量瞬間被抽離了全身之後,那種不堪重負的疲倦,好像是之前所積攢的疼痛在這一刻終是全部都還了回來一樣。
真的有點困。
“你要是想死,就睡吧。”朱雀那冰冷的聲音突然在靈臺中響起。
而這一刻,朱雀渾身是血,右臂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的左手之中此時正倒握著一柄赤紅色的長劍,鮮血正在長劍上流淌下來,順著他的左手嘩嘩的流淌著。
朱雀的右臂是整齊的斷掉的,邊緣如刀切斧剁,就連那青藍色的衣袖都沒有半點毛糙。
尼瑪,銳器傷,這貨不會是……
抬頭看向靈臺之中的黑白兩道身影,此時那長槍的手中正握著一截斷臂,斷臂上的衣袖與朱雀的衣服一模一樣。
太狠人,只看一眼,我便已經明白了眼前的狀況,很明顯,朱雀的右臂被那白色的身影擒住,於是,朱雀直接揮劍斬斷了自己的右臂。
踏馬的,這是一個什麼貨,對自己下手都能狠到這樣的程度。我看著朱雀那一臉平靜的臉,心裡卻是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是一個狠人,對敵的時候,即便是面對著高了自己數個境界的敵人也敢拎著拳頭就衝上去,根本不去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對手,或者自己會不會死的問題。
但是如今看到朱
雀做的這一切,我卻發現,自己所謂的狠,潛意識裡還是因為有著能勝的把握,有著自己絕對不會交代在這裡的信心,所以,自己的狠,不過是建立在安全的王座之上的。
而朱雀的狠,卻是與我完全相反的,他的狠是那種如同西楚霸王一樣的狠,徹底斷了自己後路的狠,是那種不問前程的狠,我相信,此時的朱雀根本不知道這一戰的結果如何,到底是生是死。好像這些都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他需要考慮的只是殺人,更有效,更快捷的殺人。因為那同樣是生死劫第七變的雪白身影上,有一道金色的血跡正在順著身影的左肩上緩緩流下,將那雪白的鎧甲都是染的煞是漂亮。
生死劫,第八變。
朱雀的身影在變化開始之前便已經衝了出去,長劍隱在左臂之後,眼神之中殺氣四溢,一步踏出,身後便不再有任何的防備。
自斷後路!一往無前!一瞬間,我已經在朱雀的身上感受到了這種氣息,很熟悉。畢竟,自己也曾經有過,只是後來,好像卻是忘記了。
我躺在坑底突然笑了,對呀,這種氣息,這種感覺,自己本來就是有的,而且,比朱雀還要早。
於是,這一刻我終於是聽出來朱雀冰冷的聲音裡的那一抹鄙視和挑釁。
你大爺!
老子居然會被自己的房客鄙視。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而這個時候,我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
右臂的確是碎掉了,死蛇一樣。
但是我起碼還有左臂在。
雷光勉強的在腳下湧起,微弱的像是隨時都可能滅掉的燭火一樣,而這個時候,那長槍短棒距離我的頭頂又是不足百米。
七天和現在,差的也不過就是七天而已。
長槍短棒上的勁風吹的我甚至有些搖晃。
我的左臂艱難的抬起,甚至沒有半點力量。
依然是左右的攻擊,雪白的長槍點向我的左肩,黑色的短棒砸向我的右肩,兩人就像是要把我生生的砸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