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錯,好多年都沒體會過冷的滋味了。”我哆哆嗦嗦的向著眾人打著哈哈,可惜牙齒交錯的聲音卻是將我的玩笑撞了一個粉碎。
“你最好少說話。”青衣白了我一眼,現在這種情況,他不得不考慮我烏鴉嘴的體質。
“放心吧,沒有人會沒事跑到沙漠中來的。”我說。
於是,下一刻,我和青衣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你大爺!”青衣聲音似乎是從牙縫中冒出來的,合著沙漠的夜晚中滑過沙丘的冷風。
我們朝著青衣所看的方向看去,那裡有幾道黑乎乎的影子,兩點亮光在影子的身上晃來晃去,看起來就像是半夜出來覓食的野獸一樣。
亮光一點點的走近,最終在距離我們百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陣低低的聲音也是響起,不似人聲,更像是夜間行走的野獸嗓子裡冒出來的那種滿是嗜血味道的低吼聲。
亮光開始快速的移動,朝著我們的方向。
只是一個瞬間,眾人的目光便全部被吸引了過去,而也就是在這個瞬間,我的腳下突然出現了兩條沙子組成的觸手,輕輕的攀上了我的小腿。
而與我同樣處境的還有三人,洪波,猿王,小柔。
嘭的一聲炸響傳出,我們甚至來不及喊出半點聲音,便已經被拖著雙腿拉入了腳下的沙漠之中。
青衣的反應絕對是快速的,在沙子即將淹沒我的腦袋的時候,青衣的手掌已經拍下,朝著我們腳下的沙地拍下。
可惜,原本應該是準確無誤的拍在沙地上的一掌卻是拍在了空處,青衣手掌之下的沙地突然出現了一個深坑,也就是這個深坑,讓青衣手掌之中的陣法徹底的啞火。
而在眾人全部反應過來,想要回頭來救的時候,我們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沙地平整的樣子甚至會讓人懷疑我們四人是不是一直都在這裡。
劉結巴手中的天狼弓和小七的短劍也是在瞬間炸起,可是亮點卻也在瞬間消失不見,他們的攻擊也只能是徒勞的落在滿地的黃沙之上,除了捲起漫天的黃沙以外,便沒有了任何其他的事物。
身體落入沙漠的瞬間,我便已經陷入了昏迷,畢竟,這種程度的衝擊力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巨大了,巨大到了根本無法抗拒的程度,而這還是在我們的身體強度早已經超過了普通人太多的前提下。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頭頂上是幾根簡單的木頭搭成的一個尖頂,尖頂上鋪著幾張獸皮,獸皮上的毛已經斑駁的像是長了禿瘡的孩子。
我努力的坐起了身子,透過這個小小的帳篷敞開的門口朝著外邊望去。
外邊的黃沙中有幾個孩子正在玩鬧,熱火朝天的樣子甚至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漫天的黃沙之中,全是那些肆意放縱的笑聲。
只是孩子們玩的東西卻是讓我著實的吃了一驚。
孩子在玩的是沙子,而且,這裡好像除了沙子以外便不再有其他的東西。
孩子們似乎是在玩球,看起來像是足球,孩子的腳踢出,朝著前方空蕩蕩的空間。
但是在腳完全用足了力量的時候,卻有一個沙球就那樣憑空出現在了孩子的面前,沙球帶著呼嘯的風聲衝向了近在咫尺的球門。
球進了!
球沒進,沙球距離同樣是沙子組成的球門只有一尺不到的距離,但是就是這樣的一段距離卻如同一道天譴一樣的橫在了沙球與球門之間。
球門在飛速的後退。
看到這些的時候,我的嘴角終是揚起了一抹笑容。
沙族,還有那個黑胖黑胖的小男孩,當然,這裡一定還有那個安靜的,毫不做作的女人——鈴蘭。
嘗試著站起身子,身體還是虛弱的,甚至就連一個簡單的站起來的動作都害的我冒出了滿頭大汗。
我抓著帳篷的邊緣,努力的將身體挪出低矮的帳篷。
我終於是站在了這片沙漠之上,地府這片灰白的天空之下。
女人的確在這裡,正在安靜的看著一群孩子玩耍,看到我也沒有過多的動作,朝著我點了點頭之後,便繼續託著腮看著面前的孩子玩球去了。
不得不說,猴子這種生物的體質絕對是要強過人類的,我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從帳篷裡鑽出來,而猿王已經在外邊的沙地之上來回的晃悠,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做些什麼,但是自己卻沒有半點的頭緒。
還好,猿王終於是看到了我。
幾步就已經躥到了我的身邊,這幾步更是讓我羨慕了許久,瑪德,還得是猴,這恢復能力就不是我們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