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越來越拽了。”見到這朱雀離開,碎山長出了一口氣,嘴巴努力的張開,吐槽了一句,隨後便是趕緊嘴巴閉起,彷彿是害怕朱雀聽見一樣。
“他?他什麼時候不拽過?”滌魂說。
半晌之後,二人似乎是恢復了力氣,終於是站起了身形,雖然身體依然虛幻,但是起碼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一副萎靡不振、搖搖欲墜的樣子。
“這傢伙不會是死了吧?”碎山在靈臺中檢視著我的狀態。
“死不了,暈了。”滌魂說。
“暈了?”
“嗯,震暈的。”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交流,滌魂和碎山已經再次變成了氣喘吁吁的狀態,就像是六十多歲不中用的男人在床上的表現一樣。
如果只是暈了,那麼對於我來說應該還是比較好的狀態,可惜,我現在的狀態可不單單是暈倒那麼簡單。
如今的我,身體正倒在那掛著青衣屍體的白樹前面,而現在,一團團白色的火焰正在從那樹上升騰而起,只是瞬間,青衣的屍體便已經轟的一聲變成了一個火人,隨後,幾息之間便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的飛灰,洋洋灑灑的落在了那白樹之下。而隨著那飛灰的落下,原本乖乖的在白樹上燃燒的白色火焰此時卻是如同一個沒有玩夠的孩子一樣,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便是試探著朝著我的身體爬了過來。
草!
一個字同時在滌魂和碎山兩人的口中響起。
隨後兩人配合倒是極其默契,滌魂手掌揮出,摁在了碎山的後背之上,隨後手掌之上一團毫光一閃即逝,下一刻碎山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嗷的一聲,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碎山已經合身撲出,而他身後的滌魂則是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呼呼的喘著粗氣,像是夏天裡出去撒歡回來的狗一樣。
碎山瞬間便已經佔據了我的身體,而後朝著旁邊一滾,終於是在那白色的火焰爬上我的身體前的一瞬間離開了原地。
而那白色的火焰似乎也在看到我離開之後,便是失去了興趣,忽閃了幾下之後,便是再次委屈的爬回了那白樹之上。
“我”,當然,現在不是我,是碎山正在控制著我的身體。
我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左右打量了一下,已經朝著一個方向踉蹌著走了出去。
不長的一段距離,但是我卻是走了很長的時間。
片刻之後,我終於是在一處淺坑裡躺了下去。
這裡的位置還不錯,起碼附近都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畢竟,我現在是昏迷的狀態,所以身體的各種能力都已經被封閉了起來,碎山能夠操縱的,也只是我的一個身體而已。說白了就是:碎山只得到了我的人,卻沒有得到我的心。
“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碎山忙乎完這些事,重新回到靈臺,畢竟,靈臺裡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老不死的呢,碎山如今也只能是不停的兩地跑,就像是人間的那些給兒子、女兒看孩子的老人一樣,倒是也有一點可憐,尤其是碎山這麼一個大男人,就是不知道碎山會不會換尿布。
“不知道。”滌魂努力了半天,終於是在嘴裡擠出來這麼幾個字,隨後腦袋一歪,嗝,昏了。
真是苦了碎山了,這邊滌魂這個老貨昏迷不醒,我這邊也是不省人事,而且,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畢竟,這地方不安全,所以,碎山也只能是不停的轉移著“戰場”。
都說山中無日月,這彌天陣裡連天都沒有,就是一團的暗灰色,死氣沉沉,更是不知道今夕何夕的存在。
具體過了多少天,碎山也不知道,滌魂醒了,身體也是恢復了一個七七八八,碎山一直忙乎著,雖然沒有時間修煉,但是人家是大神,自動恢復的血量都被我們這些下角色嗑藥來得快,所以,我們三人之中反倒是碎山如今的狀態是最好的。
這一日,碎山又在挪著我的身體,可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碎山終於是碰見了問題。
一群野獸攔住了碎山的去路,而碎山,也就是我,現在雖然身體已經被滌魂徹底的修復了,但是功法什麼的卻是被自己徹底的封閉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凡人一個,別說是野獸了,現在就是出來一隻野狗,我估計我的結果也只能是做了狗糧。
“咋整?”碎山面前把我弄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遙遠的瞪著那群惡狗,對著身邊的滌魂說著。
“不知道。”
尼瑪,我現在也就是人事不省的狀態,老子要是清醒,一定會扯著滌魂的脖子問他:你丫的現在除了會說不知道以外還會說什麼?
野獸在靠近,我卻已經沒有地方可躲,出去,肯定被野獸看見,絕對是一個死。不出去,看那些野獸的前進方向,估計我也就是再苟延殘喘一會,還是死。
“要不咱們去找找朱雀?那傢伙一定有辦法。”碎山說,只是說完之後,還沒等滌魂回答,自己倒是先打了一個寒戰。
“看來也只能是這樣了。”滌魂也是一臉的不情願,很明顯,在面對死亡和麵對朱雀之間,滌魂也需要仔細的斟酌一下。
滌魂抬腳,顯然是要去找朱雀。但是在抬起腳的瞬間,卻又將腳撤了回來,雙眼更是如同看見了眼珠子長在了腳底板上,天天只能瞪著大地的鬼一樣的表情,滿是震驚。
“咋了?”碎山看著滌魂,然後順著滌魂的目光看了過去。
握草!滌魂也是一聲驚呼。
“這什麼情況?”碎山問。
“不知道。”
草!別讓老子醒過來。
密密麻麻的野獸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身影矮小,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女孩兒,女孩兒行進的速度也是極慢,而且每走幾步都是朝著左右看去,隨後便是揚起小臉,努力的抽動著鼻子,隨後再繼續前進。